“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高亢悠扬,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听到最后,面面相觑,直到有人反应过来,纷纷笑出声来,才知道原来司仪开了个玩笑。大早上的,进什么洞房呢?
接下来,要敬长辈喝茶。沈明月接过旁边递来的茶杯,恭敬地呈给颜维祯,“爷爷,喝茶。”
这又称为改口茶,长辈要包一个大红包给新人。
“乖。”颜维祯乐呵呵地接过茶,浅浅啜了一口,拿出一封厚厚的红包递给沈明月。
接下来,她又分别给颜尚韵和乔子怡敬茶,同样得到两个大红包,顿时感觉结婚真是太划算了,要是每个月都来这么一次,她就不用上班了。
这边仪式结束,傧相帮忙招呼所有客人去餐馆吃席。新郎和新娘也要过去招呼客人,敬酒。幸亏两家的酒席是办在一起的,不用折腾两次。
事情忙完,沈明月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根脚指头都不想动。
颜宜修帮她把绣鞋脱了,坐在床边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不绝,“真的这么累吗?”
“你看我的脸,”沈明月抬手指着自己的脸,“能看出四个字吗?”
“什么?”颜宜修捧场地问。
沈明月一字一顿地说:“生,无,可,恋。”接着,她历数自己的苦痛经历,“大姐四点多就把我叫起来了,起来就弄头发、化妆、穿衣服,一刻不停。刚弄完,你们就来了,然后就是漫长的仪式,敬酒,招呼客人,我感觉我今天根本不是我自己,只是一个结婚的工具人。”
颜宜修轻笑一声,“辛苦了,你翻个身,我给你按按。”
沈明月惊喜地问:“修哥,你还会按摩啊?”
“跟师父学了一点。”颜宜修帮着她翻个身,找准穴位按了下去。
“啊!”沈明月猝不及防,痛苦又享受地叫了一声,“好舒服。”
“力道怎么样?”颜宜修一边按摩,一边关注她的反馈,“重不重?”
“不重,刚刚好。”沈明月趴在床上,下巴枕在手背上,一脸享受,“实在太舒服了。”
按了几分钟,颜宜修就发现沈明月脑袋一歪,人睡着了。他摇了摇头,面露无奈,把头上的发饰给她除了,接着,小心翼翼替她把脑后的发髻拆了。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把她惊醒。
但是因为这个发髻太复杂,编了许多小辫子,又抹了太多发胶,拆的时候难免会拉到她的头发,虽然颜宜修已经足够小心,还是把沈明月给疼醒了。
“啊啊啊!”沈明月抬手捂住自己的头发,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修哥,你为什么要拔我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