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幽王,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位不在京都建府的王爷,他是先皇死前最疼爱的儿子,母亲曾是最受宠的妃子,却在生下他后离奇死亡,所以他是在皇后宫里长大的,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封为启幽王,因为皇后宠爱,不舍其离开皇宫,才一直没有另建宅邸,直到七年前,先皇因病离世,死前颁布了一道旨意,可任其选地建府邸,他便选了济城,就连这启幽王府的题字都是先皇亲笔所书,济城富庶虽不及京都繁华,地域却更宽阔些,这启幽王府便占了十分之一的地界,足足有四条街的空间。 陈默清站在街角,看着王府大门,想着唐浅的话,心底却越发的清明,父亲的事情肯定与启幽王有关,若不是他指使的,他也知道些内幕,不然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陈府前厅,陈默清把近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和两个哥哥,还有唐浅给她的那块玉佩,“看来,这件事和启幽王脱不了关系,可父亲平日和启幽王素无往来,更说不上得罪,他为何要这么做。”陈默齐说道,平日里陈默齐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有事两个人都会商议,他知道父亲做事来向都是滴水不漏,怎么也不会得罪启幽王。“这事情或许不是他做的,但他也知道些什么,如果他想害父亲,大可不必这么麻烦,除非他有别的目的。”陈默清的话却并没有说完,她隐约猜到了启幽王的目的,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更不能告诉她的家人。“清儿,我们再去一趟燕雀楼,既然这燕雀楼的掌柜有启幽王的玉佩,那他肯定是启幽王的人。”陈默扬说,“正有此意。”“我家掌柜出去了,要几日才能回来。”两兄妹从燕雀楼出来,“果然如此,他知道我会来找他,便故意避开我。”陈默清对二哥说道,“看来,这王府是非去不可了,也不知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两人走远了,两楼雅间的窗子就打开了,唐浅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浅浅的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请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陈默清站在门口,心里想着,这玉佩果然不同,门前的小厮看见这玉佩,竟然这么听话,正想着,从远处过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的是王府的侍卫服,长得虽算不得很好看,却是一种独有的感觉,眉宇间满是英气,没有半分的温和,“听下人说,你找我家王爷。”那人问道,陈默清没说什么,取出玉佩给他看,那人看过玉佩,表情有些怪异,看了一眼陈默清,“姑娘请跟我来。”说完,便带着陈默清走进了这间王府,此时的陈默清也不会想到,自己与这个地方,竟会是一生的纠缠。 陈府虽不大,风景和陈设却是极好的,陈暮虽为官,骨子里却是诗人的脾性,梅兰竹菊都是少不得的,陈默清最喜欢的便是东南角的隐竹轩,清雅安静,有时候心烦在翠竹间小坐一会,定然神清气爽。可这王府的景致,陈默清到满是鄙夷,许是皇室公子都喜欢富丽堂皇,一路而来,曲回长廊四周尽是些牡丹和玫瑰,雕梁画栋都是富贵吉祥的样式,虽奢华总是免不了俗气,粗略看过便觉索然无味,陈默清心想,这王爷想来也是个大俗人,只是越往深处走,越觉怪异,这诺大的王府,来往走动却只有寥寥数人,且这府内竟不知到底有多深,半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还没有到头,看着前面那人的匆匆步履,想是还要走上一会,因为亭台和假山太多,修得又有几分相似,若不仔细看,会有种在原地打转的错觉,陈默清心中不快,好好地王府修成这样,就不怕会走丢吗。 过了一道门,隔开了身后的亭台山水,陈默清竟一时挪不开眼了,王府的内院和外院全然不同,没有了千篇一律的亭台,倒显别样的清新雅致,身在桥上,看清澈水底的鱼,足足半池的荷花,按时令本不是荷花开的时候,不知为何这里的花却开的这么早,不知道是不是陈默清的错觉,自进了后院,那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许是为了这满院景色驻足,亦或是为了其他什么。 荷塘后是一片垂柳,在这柳林中央有一条极细的路,只容一人通过,路的尽头有一间屋子,不大,完全藏于这柳林,有琴声飘出,看来,那位王爷便在这屋内,陈默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