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着魏限月会先在超市里找一圈,这一圈下来可是耽误不少时间。
手机铃声响了三下,是魏限月。
林且陶把电话挂掉,给一个未知号码打过去。
电话瞬间被接起:“林小姐,我已经到你说的位置了。”
“我看见了,车牌号67558是不是?”
“是的。”
这句话刚说出来。林且陶已经拉开车门跳上车。
那个男人挂上电话,回过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林小姐。
这个人就是林格志下药那天给林且陶送包和衣服的瘦高男人。
“张哥客气了。”林且陶把外套一脱,把充电宝从包里拿出插手机上。
“我还是想为郑淏的事给您当面道歉。”
他们的车汇入车流之中,张林的语气是实打实的歉意。
“这事和你没关系。”林且陶看着手机地图,放大路段自己规划着路线,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
张林比郑淏年长,之前郑淏还没出头的时候是他罩着的郑淏。
后来郑淏被林格志重用,对张林也还是一口一个张哥,摆明了是要报恩。
不过这个恩,张林愿不愿意让郑淏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林是个老实人,当年算误入歧途,他比不得郑淏心狠。这点林且陶看得出来,虽然当时拉拢他也有赌的成分在。
所以从一开始接触郑淏这群人的时候,林且陶就偷偷留下了这个人,把他完全洗白放在了自己身边。
她赌的很对。
“林小姐,您走高速还是下道?”
“先走这条路线,”林且陶把手机掉了个方向,递给张林,“我手机上标出来的那条。”
“好的。”
她没打算全靠汽车走,不过为了避开魏限月和她姥爷的耳目,她还是秘密出兰城比较好。
林且陶窝在座椅上听前头自己电话铃声一直响,嘴边浮上一抹笑意。
张林看着林且陶手机一直有未接来电的提示也没有什么反应,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程颐氾看上了魏限月,想让她和魏限月顺理成章在一起,这想法不错,但他们合伙做的事实在不地道。
不过程老爷子做这些林且陶也能理解,就她妈妈那个失败的婚姻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程颐氾在她的婚姻大事上要还坐得住那才是真冷心冷肺。
林且陶这些年性格变得有点拧巴,别人对她好可以,但别人要是按着她的头对她好,她就得起来和那人干一架。
用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的车从某个村落里开出来,离开兰城。
下面的路就可以放松一些了。
“去塪城,走高速。”林且陶把手机拿回来,“辛苦张哥一会,后半夜换我来开。”
塪城离兰城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晚上开车太快也不安全,林且陶打着五六个小时算的车程。
去塪城是因为这附近的城市都没有飞机场,也就塪城能坐飞机。
林且陶已经提前在手机上看好票,明天一早的飞机票还有余富,过三个小时快到了的时候再买也来得及。
“那成,我放个相声提提神,林小姐先眯一会。”
车载音响里传出著名相声演员的声音,一听就抓人耳朵。
林且陶先没眯,她接通了魏限月不知道打了几遍的电话。
“喂。”
手机里魏限月的呼吸声异常沉重:“你去哪?”
她笑了一声:“嗯?”
“你想跑到国外去吗?”他试图说服林且陶,“我的做法确实过了,但你要放弃你的公司、你的一切、你所有的荣誉逃走吗?”
林且陶没吭声,觉得魏限月说话有点啰嗦。
“且陶,除非你放弃RJ这个名号,不然你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放狠话了。
“魏限月,我说过我要放弃新能源和我自己打拼出来的天下了吗?”
她在座椅上换了个更舒服姿势:“我只是要回F城。”
那边明显是愣住了,半天只能听见呼吸声。
“你不是说我逃不掉吗?”
她笑出声:“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冒火差点呼你脸上。怎么样?现在打脸疼不疼?”
“魏限月,我不是金丝雀或者小白兔,”林且陶声音上挑勾着魏限月的心,“我属虎的,咬人,听懂了?”
魏限月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放松下来躺进靠枕之间,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比林且陶更勾人:“嗯,听懂了。”
林且陶手一抖。
“挂了,合伙人,回见。”林且陶挂断电话,定了一个两个小时之后的闹铃。
林且陶把外套盖在身上,脸埋进衣服蓬松的毛毛里,闭上眼休息,脸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一片。
魏限月说他不是小奶狗,林且陶觉得某些时候他比小奶狗还软。
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