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魏限月挡住林且陶的去路,“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林且陶想了片刻,但是由于太困没有找出什么可以说服别人的理由。
“说不上来,觉得他这样的人当个司机太浪费了。”
魏限月摁下电梯:“他是很有能力。”
“但我身边,只缺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司机。”
林且陶闭上嘴不再过问,她对别人的事是有些在意过头,自己的事还没理清楚倒管起其他人来了。
魏限月扯松领带,整个人好像是蜕了那身端正的皮一样,变得浓墨重彩。
“张添翼,”他闭上眼,用拇指关节按了按眉心,“他身份不干净,是自愿做我司机的。”
林且陶本来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聊死了,哪知道魏限月给她爆了个大料。
“怎么个不干净法?违法犯罪的人也叫身份不干净。”
魏限月抬起眼,下巴和林且陶的眼睛平齐:“倒也不至于不干净到这个地步。”
电梯停了三次,终于到了一楼,魏限月拉着且陶的胳膊,让出电梯口的位置。
电梯门打开,先出来了一家三口,后面是一个玩手机的男士,最后出电梯的是一个体型瘦弱的女性。
大冬天这个女性只穿着一个收腰的针织裙,外面是一个短款的皮草外套,那腰细的像取过肋骨似的,墨镜挡住半张脸,像极了要去看秀的富太太。
林且陶只看了她一眼,就出于礼貌收回了目光。
在她收目光和那个女性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让人不自在的打量。
林且陶转过头,那个女人已经把墨镜取下来,那张我见犹怜的脸闪过狂喜的神色。
冯薰慌忙伸出手要拉住林且陶:“且陶!”
魏限月人高手长,比且陶反应还快,直接把她护到身后,和这个女人隔离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眼角细纹卡粉的女人:“你怎么进来的?”
冯薰被他那一眼吓得血液都要凝固,那眼神太像她刚刚跑一个狮子的领土上玩命蹦迪了。
“我......我来看且陶。”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魏限月十分罕见的对且陶以外的人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且陶,”冯薰十分有眼力见的求助且陶,“你帮我说说话,我只是担心你。”
林且陶哪里是吃这一套的女人,她装模作样地躲在魏限月背后,两只手扒着魏限月的手臂,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冯薰:“您是哪位啊?”
没想到林且陶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冯薰:......
且陶的手磨蹭着魏限月价格不菲的西服袖子的布料,轻轻捏住一角再放开,看看会不会有褶皱,小动作多的这地方都快搁不下她了。
冯薰被无视,脸都羞红了,被她遮瑕力很好的粉底液一中和,有点像是抹了粉的猪肝。
魏限月有时候被且陶掐住肉也不气,还纵然地半抬起胳膊凑到林且陶面前,方便她蹂躏。
“既然且陶表示不认识你,我只能叫保安来解决问题了。”
冯薰把墨镜腿仔仔细细地收好,低头整理好情绪,再抬头已经把那层红褪了下去:“我是且陶父亲的妻子冯薰,我和且陶之前见过面的,看来是且陶忘了。我来也是和门卫报备好的,还拿了且陶父亲给的身份证明。”
林且陶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小区,之前还有一个星期处于失联状态,小区物业长时间联系不上她,很有可能把她的号码当成无效信息对待。要是再遇上一个新来的保安不懂规矩,保不齐就放宽通行条件。
“林格志给了你什么身份证明?”林且陶好奇的是这个,她户口在父母离婚的时候已经迁到她妈妈那里,她妈死后,且陶的户口本就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哪来的什么身份证明。
直到冯薰从包里拿出一个用密封袋包好的出生证明。
被恶心到一脸老人.地铁.看手机的林且陶:......
林且陶从魏限月身后走出来,冯薰这才发现且陶身上的外套明显是男士的款。她的目光扫过且陶和魏限月两个人,心里已经肯定这两个人的关系。
“冯姨找我什么事?”且陶亲热地叫着冯姨,变脸都不带缓冲的,压根没把冯薰当回事。
冯薰笑了笑:“是有一些私事想要说。”
林且陶举起魏限月的手,点开屏保看时间,结果被他屏保壁纸吓得呛了口唾沫。
壁纸里的女孩子半仰着头,朦胧的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浅玫瑰金的头发铺在她雪白的肩膀,像是光影塑造的幻觉。
“这照片......苏沄杉偷拍的?”林且陶那个发色就存活了一天半,还让魏限月当了壁纸。
魏限月看看眼前的林且陶,又看看手机里的林且陶:“我觉得,照片永远没有真人好看。”
被完全晾在一边的冯薰:......
“一会和你算账,”林且陶把他胳膊放下,专心致志对付冯薰,“今天都七点多了,你这么晚过来,不会是家里有人看着走不开吧?”
她观察着冯薰的脸色:“哟,还真让我猜着了?”
冯薰表情管理已经算得上是大师级别了,她无奈地笑了笑,带着对晚辈的爱意开口说:“我还要照顾家里,今天是有些晚了,但我也是觉得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家才过来的。”
林且陶点点头:“那看来你是真有急事找我啊。”
“也不算急事,就是关心。”
魏限月看着林且陶不耐烦的微表情,不自觉笑了。
林且陶打了个哈欠:“不是急事那就明天聊吧,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冯薰脸色一变,她哪里想到她那点小心思的客套话,林且陶根本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