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玺,”林且陶做笔录的时候就听见他在外面叫喊,“我真的还好,你说严重了。”
“行,你还向着他。”陆玺点头,手指指向魏限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林且陶摇摇头:“我没有向着他,只是这件事确实不是他的错,你迁怒他也没有什么用。”
“但是魏限月,”林且陶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我不会因为他是你父亲就包庇他。”
魏限月最怕林且陶和他说话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这种语气,他往前一步:“你手很疼是不是?”
“打过止痛,现在还好。”林且陶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眶,“回家吧,水煎包我先欠着。”
魏限月快要走到林且陶面前:“你和我一起回去。”
陆玺挡住魏限月:“魏限月你没完了?”
魏限月对陆玺的阻拦不甚在意:“且陶,你和我回去。”
林且陶不愿意在警局闹:“魏限月,我可能需要一个人消化一会。”
魏限月看着林且陶的脸,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强装镇定的林且陶,这比她崩溃时还要让他心痛一千倍一万倍。
“魏限月,她说要一个人消化一会,你要是真的想谈,就等她缓一缓。”
陆玺看林且陶对魏限月的态度,心道这丫头还真是陷进去爬不出来了,为了林且陶,他对魏限月的态度也不得不缓和。
林且陶和陆玺走出警局,魏限月跟在他们两步远的位置,默默地盯着林且陶的背影瞧。
“他这样子还真是可怜。”陆玺偏过头,小声和林且陶说话。
林且陶的止痛针在一个半小时还是失效了,她疼得头脑发晕,时不时就要愣一会神。
“我只是现在不能和他说话,我现在脑子不够用,我怕说错话。”
陆玺:“你就不埋怨他和程老爷子?”
林且陶眨着眼睛:“埋怨是有的,所以才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陆玺停住:“林且陶,你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且陶跟了一句:“还好吧。”
“林且陶,止痛针是不是失效了?”陆玺不愧是陆玺,一猜就准。
“嗯。”
“我让你在医院待着你就非……”陆玺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和我回医院。”
人被绳子绑太紧,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会出现坏死的情况。
给林且陶绑手腕的绑匪应该是考虑到这个,没有绑太紧,但太松又容易被林且陶挣脱,他就多绕了几圈把手腕和一节小臂都绑上。
这种绑法让林且陶的两个小臂几乎全贴在一起,时间久了很累,她就下意识地把手腕往外扩,等到手腕一侧的皮肉快要勒道血液不流通的时候,林且陶才恢复到之前那个别扭的姿势。
几次反复,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医生给的建议是多在医院呆一段时间,因为林且陶有一侧手腕被勒得太严重,是那种即将坏死的深紫色。但林且陶说没事,她毫不在意地动着手腕向大家展示她真的没事。
当时林且陶手腕肿胀,一活动就跟个要炸的长条气球一样,看得陆玺胆战心惊。
他一开始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林且陶一定现在要去警局一趟。
到了警局他才知道,什么做笔录都是借口,林且陶最主要的目的,是接魏限月回家。
这两个人,可能上辈子都欠对方的吧。
“林且陶,你要是不去医院,我就把你扔魏限月车里,让他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