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胭只是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跟年轻时的柳氏如出一辙。苏月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添油加醋,说尽了苏九的坏话,母女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等姜酒来时,苏易的脸黑得跟炭似的。
姜酒看着坐在首位的苏易,他与两年前相比,似乎更加意气风发。想来也是,她在位之时,他是一个毫无实权的武侯爷,如今他的养子登基,他也成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苏易生得不差,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或许是浸淫官场多年,更有一种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感觉。实则只有姜酒知道,她这位舅舅,空有野心,而无能力,否则也不可能当了十年的侯爷,还毫无建树。
而他右侧坐着一名男子,正是苏易的独子苏辰,他是庶出,母亲早亡,自小寄养在柳氏身旁,也是因此,柳氏才得以扶正。
苏辰生得与苏易不是很像,或许更像他的母亲一些。一袭淡蓝色的衣袍,腰间佩着玉环,白玉发冠,剑眉星目,宛若一池月下清潭,清澈见底,泛着粼粼波澜。星眸狭长,深邃的眼眸中,又似藏风纳雾,叫人捉摸不透。眉眼微弯,似是含笑,可细看之下,又只剩一片凉薄。五官甚是精致清俊,气质儒雅,修长瘦削的手随意搭在桌子上,漫不经心之中,更显几分贵气。
这般混乱的大厅,他还能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着戏。
“嘭!”
苏易直接抄起桌上的茶盏摔在姜酒脚下,怒声大喝:“你这个孽障,还不跪下!”
姜酒后退一步,气定神闲,声音温和,却带着上位者的霸气威严。
“不知女儿犯了何错,竟让父亲这般大动肝火?”
她一出声,苏易便怔住了。
记忆之中,苏九一向是胆小怯弱,别说这样镇定自若地跟他说话了,那是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他。
忽略心里的异样,苏易铁青着脸,喝道:“你把胭儿推下水,还殴打月儿,当众羞辱魏家公子,那么多人都可作证,你还想狡辩不成?”
姜酒看着那母女三人皆是一脸愤恨地瞪着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没错,是我干的。”
苏易瞪大眼睛,没想到她不仅不否认不解释,还一脸理所当然,简直是反了天了!
苏辰看着这个嫡妹妹,眼角微挑,唇角噙着一丝兴味的笑。
苏易正欲请家法,却听姜酒缓缓道:“魏家与我退了亲事,全然不顾当年娘亲的救命之恩,本就是忘恩负义,女儿不过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免得让旁人觉得,苏家人人可欺。”
“二姐姐不顾礼义廉耻,与魏子安出双入对,就算是两情相悦,也有失苏家家风。三姐姐不仅不多加劝阻,还大肆宣扬魏子安与二姐姐是金童玉女,不知情的,还以为父亲为了巴结魏家,又送了一个女儿任魏家作践。”
“女儿不过是代爹爹小惩大诫,又何错之有?”
姜酒一番言论,让苏易瞠目结舌,那母女三人更是犹如见鬼一般。
“不是!才不是这样!爹爹你别听她瞎说!”苏月急红了眼,唯恐苏易信了她的鬼话。燃文r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