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然的朱漆大字,褚府,虽然很绕口,但是确实是褚府啊。 “我原来是姓褚啊。”楚夏不禁感慨出声。 “我以为你知道了。”沈月不解地看着她。 “我原来,也姓楚的,楚楚可怜的楚。”楚夏无奈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还真是巧了,”沈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走吧,遇到什么情况让我先说,你别说话。” “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找不到您都急疯了。”门口的小厮在看清来人后急忙迎了上来。 不容楚夏分说就被引着往里走,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月,只见他默默跟在身后,存在感极低。小厮既不阻拦也不与他攀谈,看来沈月的身份地位着实不高,怪不得只能暗恋丞相家的小姐。 走进青色高墙,楚夏感觉这院子十分敞亮,没有想象的郁郁葱葱,百花丛生;也没有比主人还多的下人奔走忙碌;没有其他杂乱的摆设拉低档次。主路两侧只有低矮的小草,虽叫不上名字,却异常整齐,让人看了身心愉悦。 越走进越发觉人丁也过于稀少了,难道丞相府的人都不在?不是老爷夫人都找她找疯了吗?难道都出去找她了?楚夏心里想着,就渐渐的闻到一股香气,越走进香气越浓,却不呛人,香的恰到好处,蝴蝶兰? “小夏,你这几日去哪儿了?父亲母亲都急死了。”还没找到香气的来源,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就闯入了楚夏的视线。这一声“小夏”,突然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哥哥,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声音里并无责备之意,只有浓浓的关怀。 “大少爷,”沈月突然开口,看来,这就是褚萤夏的哥哥褚离默,“小姐三日前在满福楼在酒菜里下了迷药,后被歹人带走,后虽被人所救,但期间昏迷了两日…” “是谁?”楚夏来不及惊讶自己居然昏迷了两日,就听到一个杀意颇浓的声音,中气十足,“查,必须给我查出来!” 迎声望去,楚夏看到的是一个不算伟岸,但身躯凛凛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遏制的愤怒,让人浑身一震。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畏畏缩缩的丫鬟和小厮,此时不敢发一言。楚夏了然,这就是应当就是原主的爹了吧,怎么一个丞相却有着将军的气势? 一声“褚世伯”把楚夏的思绪拉了回来,沈月竟然叫褚封君褚世伯,那他爹也应当有些身份地位啊,但是看大家对他的态度,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尊重啊。 “小沈啊,是你救了萤夏吗?幸亏有你一直在她身边啊。”褚封君看到沈月的时候,目光明显柔和了很多。楚夏越发看不懂现在的形势了。 “侄儿无能,所做甚少,其实我们是被雍亲王所救。”沈月半躬着身,恭恭敬敬的模样让楚夏差点惊到下巴。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副面孔,对待原主是一脸唯唯诺诺,知道她的身份后平静且迅速做出反应,对于小厮们对他的不理不睬能淡然处之,现在又一副谦卑的模样...这个人,怕是不简单吧,幸好是朋友不是敌人。 “雍亲王?我褚家向来和他无甚交集啊,”褚封君眉头又皱成了波浪,随即又好像平静了下来,“总不见得是件坏事。随后再登门道谢吧。” “世伯,还有一件事,大小姐她记忆有损,大约是被歹人下了蛊,雍王府的大夫未能查出病因,且不知为何,大小姐性情变化颇大,希望您和夫人做好心里准备。”沈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套准备好的说辞之后,在场的人面色明显一愣,大约也是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 “夏儿,你回来了?”明显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莫名地让人心头一暖,随着来人走近,面容愈发清晰。楚夏无法描述她的长相,约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一席淡紫色长裙,黑色长发盘得十分考究,发饰却极简单,只有一个木质发簪,年华已逝但风韵犹存,面容憔悴却难掩其精致,美得不像话。 “娘?”楚夏一时间忘了沈月的嘱咐,情不自禁叫出声,但她心里就是觉得,这一定是褚萤夏的妈妈。 闻言,除她之前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得看着她。她却视若无睹,只盯着眼前的人,等她回应。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她应了声,楚夏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夏儿,别哭,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听到这话,楚夏摸了摸脸,已经湿的不像样了。 “夫人,大小姐记忆有损,今日醒来后所见之人均不识得,此刻怕是只记起了您,所以内心有些触动。”最快反应过来的沈月不紧不慢地解释。 “父亲,母亲,不如先让小夏休息休息?这几日小夏定然...” “褚相,堂堂相府竟无通报之人,本王只好不请自来了。”打断褚离默的是雍亲王墨夷雍,楚夏在最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异常好听,可能只是因为他是雍亲王,也可能因为他救了自己,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