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东连忙摆手:“二爷爷,我没有……”
听到动静跟出来张秀兰怨毒的剜了眼唐音,随后牵起笑扶着后腰对村长说道:“二爷爷,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爸活着的时候,向东可最孝顺,村里数一数二的孝顺儿子。”
眼刀子甩向唐音:“死丫头跑哪去了,你还敢去找二爷爷告状,说什么,说我对你不好?这些年我是亏待你了还是咋滴,二爷爷,您可别听死丫头胡说八道,您可不知道死丫头一天到头有多懒,昨天睡到大中午,我不过说了她两句,人就跑没影了,有本事跑,你别回来啊。”
唐音面色未变:“你放心,我没想回来。”
张秀兰一噎,啥她放心啊,死丫头说话戳人肺管子,她现在是怎么看死丫头怎么碍眼。
性格不讨喜,说话噎人。
关键是多养她一天,都是在吃她儿子的口粮,她看着心痛,忍不了。
必须把人赶走!
她豁出脸面不要对村长说:“二爷爷,我知道您是来为死丫头出头的,您今儿说破到大天也没用,也别拿我公公出来说事,他都死了多少年了,这几年可都是我们养着死丫头,我供她吃供她喝,天天跟老妈子似的伺候这个懒货。”
越说越气,狠狠的睨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的一脸不耐烦。
“她倒好,人不大脾气可不小,动不动的跑外跑,三天两头不回家,小小年纪就和她那个跟人跑了的妈一样,不要脸的出去和人鬼混,在家懒得要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也不干,不知道的以为我养了个祖宗。”
她看唐音的眼神跟看脏东西似的,用一副坚定冷漠的口气说:“今儿我把话撂这,从今往后死丫头爱哪去哪去,我不养了。”
周围村民们一片哗然。
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都是一个村的人,谁家不知道谁家的事。
自从两人的父亲唐庆生四年前去世,小姑娘在家中的日子便不好过起来,两年前赵璇改嫁离开之后,更是助长了张秀兰的气焰。
对小姑娘非打即骂,三天两头不给饭是常事,一次次的把孩子往外赶。
村里好多人都看不下去,劝张秀兰别做的太过分。
但张秀兰一句这是他们家里事,别咸的淡的瞎掺和,她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赖婆娘,一般人惹不起。
再加上人家亲哥都不管,村民们管那闲事干嘛,惹得一身骚。
如今听张秀兰颠倒黑白,把小姑娘贬低的一文不值,不少人看向唐音的目光怜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唐音却对张秀兰的嘴脸满不在乎,闹起来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村长爷爷,我兄嫂的态度您也看到了,自从我爸没了以后,我过得什么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被赶出家门不是一回两回,昨天差点冻死在家门口。”
不是差点,原主确实冻死了。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早晚要为原主讨回公道,了却因果。
听到她差点冻死,村长勃然大怒,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唐向东:“她是你亲妹子,不是你爸从外面捡来的,你怎么那么狠心,向东啊,你太让二爷爷失望了。”
“二爷爷,我不知道……”
唐向东被二爷爷批评,不敢对其不满,将怒气全部朝着唐音发去,丝毫没有在听到亲妹子差点被冻死后的心疼和后怕。
他责怪的瞅着唐音:“我以为你跑远了,你在家门口怎么不敲门?”
唐音不是原主,对唐向东此人没有好感,更无亲情束缚。
无欲亦无求,自然不会对他的做法产生失望等压抑情绪。
闻言,她只是淡淡的反问:“我敲门你会让我进去?我换句话问,你敢开门吗?”
在唐音的记忆中,唐向东是个软弱无能、婚前怕惧父婚后怕老婆的男人,从前有唐父压着,显得他是个还算不错的哥哥。
在她被同龄人欺负的时候,会为她出头保护她。
在得到好吃的食物时,总会偷偷给她留一份。
和她说话时总是轻言温柔,从未有过冷言呵斥,在原主心中,哥哥的改变是从去了嫂子之后,所以这些年来心中始终对嫂子存有愤懑之心。
事实上呢?
唐音对此不想多说,等过了今日,她们便再无任何干系。
“村长爷爷,我昨晚侥幸大难不死,想通了很多事,如果我继续在这个家待下去,能不能活过今年冬天得看我有没有那个命,我想活着。”
她想活着,这是原主卑微的心愿,也是她的生存之愿。
无论身处何处,遭遇哪般境遇,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着精彩,活得热烈。
方不负来世一遭。
殊不知从小小年纪的她口中听到“我想活着”这句话,周围但凡心不硬的村民们,皆忍不住为之心酸。
村长更不例外。
摸着她面黄肌瘦的脸,村长来时的想法在见过唐向东和张秀兰之后,彻底变得坚定。
“你放心,不说往上数三辈,咱俩家还是一家人,单论咱桃花村全是一个祖宗,爷爷万不会看到你活不下去,桃花村的村民也不会任由你冻死在外。”
他这话不仅是对唐音的保证,也是对周围村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态度的指责,更包含了对唐向东和张秀来夫妻行为的愤怒。
村民们大多品行淳朴,被村长说得不好意思,纷纷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