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路追着他俩过来,白宝宝回头问道,“沈思得的什么病?”
小青难过的给他们讲起事情缘由。
“之前刚入春时大人外出,路上被一个不知名的虫子咬了,回来以后咳嗽发热。可大人以为是染了风寒,就叫我们熬了驱寒的汤药。之后大人喝了几日的药都不见好,这才找了大夫。才发现是被染上了一种不知名的怪病。”
白宝宝遥指着玉盒子问,“那尸首呢?为什么烧了?”
小青眼睛里水汪汪的,马上又要哭了,他断断续续的哽咽道,“这是传染病,郎中和大人都交代了,若是过世必须及时火化,一刻不能耽搁。我也只能听令行事。”
“那沈思有传染到别人么?几人被传染,死了几个,还有没有活着的。”
小青一脸茫然,这就回答不上来了。
白宝宝紧着逼问下去,“这不是不知名的怪病么,那以前从来没见过吧?没有被传染者是怎么知道能传染的?”
她脑子转的飞快,一句一句的往下挖漏洞,好像这样就能证明沈思的死是假的。
小青连忙道,“公主息怒,给大人诊治的徐郎中被传染了,也过世被火化了。那郎中住在梧房弄堂,这事大家都知道。
徐郎中说过,这种怪病是要接触的近了才能传染到,所以后面大人就躲在屋里不出,除了徐郎中谁都不见,所以只有徐郎中被传染了……”
“那徐郎中和谁接触过?难道他们俩是在郡守府里与世隔绝么?”白宝宝眼神凌厉,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
“宝宝。”顾临棠按住她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白宝宝非常暴躁的和顾临棠争辩,“可是沈思从来没跟我说过啊!他一直和我通信,他没提过得病的事!”
顾临棠禁锢住她剧烈晃动的胳膊,“你冷静点,他不说那就是不想告诉你。”
也许这个傻妞感觉不到沈思对她的超脱友谊的感情,但是他能看出来,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就是因为如此,顾临棠才觉得沈思这样做挺正常的。如果反过来是白宝宝和沈思在一起了,那么他病重要死了也不会和白宝宝说的。
别说通信,大概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她了。
但白宝宝听不进去,她脑子里还在飞速转动着,搜索着这件事的疏漏。
沈思要真是病逝,那身体肯定是越来越虚弱的。只要不是暴毙,那临死之前肯定是要卧床吧?他是怎么一直撑着写信,而且笔锋正常毫无颤抖飘动。
白宝宝动身两日之前才收到了最后一封沈思的信,她便没有写回信,而是直接自己过来了。
白宝宝又问小青,“沈思什么时候走的。”
小青嘤嘤啜泣,“就是两日之前。”
白宝宝道,“那他最后一次给我写信的什么时候?”
驿站送信总有固定天数,如果小青说的时间不对,这里就有猫腻。如果天数是对的,那么沈思一定还有写完了没有发出去的信,她倒要看看,这个人病重要死时候写的信到底有多工整!
小青回答不上来,哭咧咧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不知道?他不是病了,而且还是传染病,要送信肯定是要你们跑腿!”
小青踌躇道,“那、那大人应该是没写过信,我真的很久没见大人写信了。”
顾临棠拉着白宝宝,给她拽到了一边,他柔声说道,“好了,要不然你先哭一下吧。”
白宝宝急的跺脚,“我哭什么哭啊,我还没问完呢,你拉我做什么。”
顾临棠道,“你还要问什么?你想证明沈思没死?”
白宝宝焦急的辩解,“就是、就是有很多漏洞啊!完全没道理的事。莫名其妙就被虫子咬了?然后就得了全天下没有的怪病了?小说都不敢这么瞎编!”
顾临棠和她讲道理,“可是事实如此,你说的漏洞到底在哪里?”
“……”白宝宝说不明白,她是真的很着急,但是却没有伤心。
她完全就没觉得沈思变成骨灰了,还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顾临棠给她抱在怀里安抚,“你弄清楚一点,沈思是真的出了意外,你不要再多想了。他身边的心腹总不会害了他的。
而且沈思病了几个月,他府上那么多奴仆都看着呢,这一点很好查啊。
还有,你不是和我说沈祎最近很奇怪么,沈祎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至于那个信,也许你应该问问沈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