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云馥就猛然睁眼了。
尽管昨夜没有休息好,但是因为心中一直担心自己在叶玄鹤屋子睡的事情,被别人晓得,所以心中潜意识一直督促她早醒。
她眨了眨眼睛,才察觉自己竟然睡在床铺上,而不是地铺。
此时天色尚早,云馥望着地铺上,睡得正香的叶玄鹤。她悄声起来,整理衣裳,开门逃走,一气呵成。
丢脸!
云馥搓了搓微微泛红的脸颊,她是怎么睡到床铺上的,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可惜,他抱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没法亲身体会那种感觉了。
回房不久,云家人陆陆续续也起了。好在云馥醒得早,否则要是被人看见从叶玄鹤的房间里出来,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收拾了一下床铺,将床板上的雨水擦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屋顶依旧还在滴水,她也没敢现在就铺床。
今日是秦婉做早膳,趁着后院没什么人过来,云馥这才大着胆子去叶玄鹤屋子里。
正好他早已醒了,正在打坐。
云馥有些尴尬,但时间容不得她多作停留,卷起了铺盖,留下一句谢谢,就赶紧离开。
完了,她得有很久不能直视叶玄鹤了。
用早膳之后,云谷知道了云馥的房间漏水,所以今日就没有去打猎,而是架起了长梯子,帮她修屋顶。
云家很穷,虽然墙体是用木头,可却买不起瓦片。
准确的来说,是后院,也就是大房住的地方,屋顶都没有瓦,全部用干稻草铺着。
每次秋收,都要靠着铺新稻草翻新,才能勉强不会漏雨。
不过,这是前两年的情况。
后来,有一年,云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家二老的房间里的偷了地契去赌博。
硬生生将那三亩薄田,输得只剩下一亩了。后来秋收的这点稻草,压根就不够翻新,故而才会漏雨。
当初要不是发现得早,指不定他们连住的房子也会没有了。
谁让云伟这个赌棍,赌瘾极其深重,坑蒙拐骗都要去赌博呢。
高高的梯子上,云谷爬了一半,随后微微弯下身子:“馥儿,把稻草给我。”
云馥连忙将捆成一团的干稻草,递给了云谷:“爹,小心一些。”
毕竟那屋顶怎么说也是一丈高,摔下来虽然不会死,但说不定会骨折。
云谷一只手抱着稻草,一只手扶着长梯,三步两步就爬了上去。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屋顶就被修好了。云谷踩着吱嘎吱嘎作响的梯子,缓缓下来。
突然,只听到一声脆响,梯子断了!云谷一脚踩空,才上面摔了下来!
他闷哼一声,捂着腿,脸色难看至极。
“爹!”云馥着急的扶他坐了起来,“爹,你怎怎么样了,可有哪儿伤到了?”
云谷摇头:“没事,可能就是腿摔青了而已吧。”他看着已经断掉了的梯子,“也许是用的时间太长了,腐朽了。”
云馥和秦婉将他扶进房间之后,才发现受伤的地方高高肿起。轻轻一碰,云谷就痛得龇牙咧嘴的。
实在是没法子了,云馥也来不及收拾院子里的残局,往章宏山大夫家中跑去。
很快,章宏山就背着药箱子,两个人赶到了云家。
经过诊断,膝盖骨折了,有些严重。
章宏山给他上了草药之后,用竹片将他的腿固定住,就像是打石膏一般。
不过,绑竹片的过程格外的痛苦。云谷一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哀嚎,几个人摁着他,才没让他挣脱。
云馥望着痛到脸色发白,额角冒着针尖大小汗珠的云谷,不由得喉咙发涩:“爹,要不是我让你帮我补屋顶,你也不会摔骨折。”好看hak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