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要逃离,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叱喝:“站住!”
云伟转过了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你谁啊,在我家做什么?”
“你是这户人家的?怎么白天没见过你?”护卫有些迷惑。
“你这人真是好笑,我不回自己家,难道你让我夜宿野外?”云伟说着,就往院子里走。
护卫即使喝醉了,但方才的动静,已经让他醒了酒。
他一看本该好好锁着的锁头,此时此刻却歪在了一边,顿时大惊失色。
“站住!”
云伟腹诽,傻子才会站住呢。
他拔腿就跑,可揣在胸前的金酒杯却受不了颠簸,三两步就掉了一个出来。
“抓贼啊!”护卫大喊。
云伟正要去拣金酒杯,可从四面八方涌出了许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静谧的夜色中,这样的动静不小。
很快,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大半。
“云伟?”云老夫人连忙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那些护卫面前,“几位老爷误会了,他是我的二儿子。”
“误会”其中一个护卫冷笑一声,拔剑划开了云伟的衣裳。
咚咚两声,藏在他衣服里的两只金酒杯,就掉了出来。
“哎呀,你怎么一回来就惹祸呀。”云丰年连忙去拣杯子,“还不快给几位爷赔罪。”
云伟几乎都快傻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赶紧点头哈腰的道歉。
已经半醉的沈君离摇摇晃晃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启禀少爷,这个人偷了箱中金酒杯三只。”护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沈君离对这些事情向来不怎么在意,于是挥了挥手:“送官送官,别打扰我喝酒。”
“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儿吧。”云老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年纪轻轻,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大错。
这要是进了官府,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这几只酒杯也没有受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他吧!”
站在屋檐下看戏的云馥,颇有些无语。
以前不管教,现在外人来帮忙管教,她还觉得人家做错了。
那一只金酒杯,价值至少上百两银子,云家十年都不一定买得起的东西。
“是啊,少爷,我只是糊涂了。瞧我这猪脑子,怎么敢真的偷您的东西!”
云伟也不停的磕头求饶,他深知,如果真的被送进官府,恐怕他这辈子真毁了。
要知道,南平律法森严无比。
偷盗罪,按被盗的金额和次数来定罪。
偷鸡摸狗这种就不提了,但三只金杯,进去是要断手指头的!
估计十指都不够用啊,一旦出来了,人人都看着他是断指,还怎么抬头做人!
“国有国法,你既然做了,那就是你也不怕那些个铁律。”沈君离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一旁的叶玄鹤,拱手问:“师父可与这人相熟?”
叶玄鹤冷冷开口:“不熟。”
“那就先关起来,明天再送进官府吧。”沈君离淡淡说完,又回去继续吃饭了。
而云伟,则被捆了手脚,被人踹进了柴房里关着。
之前和乐融融的场面瞬间就消失了,徒留一片狼藉。
刚才还以为自己运气不错,认识了身份高贵之人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人家本来也不是来找他们的。
人家是来找石鹤的,石鹤才是人家的朋友。
云馥正要离开,却被一人拉了袖子。
她回头一看,正是云萝。
“做什么?”
“云馥,人是你认识的,这麻烦自然与你也有关系。你赶紧去找那小少爷求求情,不然我爹真要被送进大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