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望着阿巴甲,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所以,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你们北琉人的圣兽,更不会有家家户户的小孩子戴着当护身符的习俗?”
“是圣兽没有错。可,圣兽只有皇族能供养。如果民间出现此物,持物者杀无赦。
我当时只是随口胡诌了几句,他就相信了,呵呵。”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厉,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人,就是裴兴邦。
“只可惜,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过我北琉国土半分。”阿巴甲颇有些惋惜,“如今看来,你与他关系倒是不错,把这东西送给你。”
云馥心中沉吟片刻,那时那刻他们的对话,在她心头重温了数遍,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来,裴兴邦也并不知道这飞鹰木雕的用处。
“杀不了武将,就拿一个使臣出气,大将军的作为,实在是卑鄙。”云馥嘴角勾起一丝讥讽,骂道。
“大胆,敢侮辱我们将军,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么!”一把冰凉的利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微凉,刺痛。
“你们将军说,他不杀女流之辈。”云馥浅浅一笑,“再说了,被你们抓住了,就算不死,也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将军,那些南平人天天痴心妄想要反抗。这个女人好死不死的凑上来,不如,将她吊到城楼上去,杀鸡儆猴。”
护卫毫不顾忌的说着,抬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完了,死定了。
云馥望着阿巴甲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他必定是在考虑是否要这么做。
她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就痛快点吧。”
她食言了。不能和叶玄鹤成亲,不能将朱颜坊的招牌打遍天下了,也不能去参加毛珠珠的婚事了。
良久,脖子上的刀刃都没有挥下。
“怎么,大将军心软了?”云馥唇畔微微勾勒起一丝讥诮,缓缓睁开眼来。
阿巴甲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浓厚的胡须,将他的脸挡了大半,但挡不住他深邃的眼眸,以及似正非正的帅气。
“本将军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阿巴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云馥心中警钟敲响,扎眼的功夫,他已经紧紧地捏住了她的脸颊。
“你要干什么!”她挣扎着,可那只手力气极大,而且,身后的护卫也死死摁住了她的肩膀。
“之后你就知道了。”阿巴甲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一颗极小的丹药,被迅速丢入嘴里。
云馥脸色大变,只觉得丹药在口中迅速融化,只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她惊恐的捂着嘴巴,想要吐出来,却是徒劳。
“这是个好东西,入口即化,你是吐不出来的。”阿巴甲冷笑道,“放心,你不会死。”
心中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别人在耳边说的什么话,她一律听不清。
她的心里,只有深深地,对未知的恐惧。
吃了这个药,她将来是不是要变成一个傀儡,任人欺侮?
“这个药虽然药性极烈,可得要到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阿巴甲冷声吩咐道,“先把她洗干净。”
护卫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是,属下明白。等嬷嬷将她洗干净之后,送到您的房间里。”
云馥脸色一白,难道,给她吃的是那种药?!
“胡闹!”阿巴甲怒斥了一声,“送到那个人的房间去。”
护卫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是,属下这就去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