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瑶把臂钏交到沉峦手上沉峦端详两秒,目光转到金元瑶身上逐渐疑惑。
“二叔,怎么这样盯着我瞧?”想到一个可能性金元瑶气急败坏夺过臂钏自己端详这儿磕那儿敲“难道这是假的金元取那小子耍我玩儿。”
沉峦忙夺下来,心头抽疼,“真的真的,你小心给磕坏了。我只是诧异你竟能从金元取手上全身而退,毕竟你不像有这种实力的样子。”
金元瑶捂住心口故作受伤:“喂,话说的太伤人了吧。怎么说我也是流金三师亲手指点的弟子二叔你就算对我没信心也该相信自己那卓越的教学能力。”
“教与学是双向的,即便是我,也很难把海棠花教成油灯。”
二叔,我觉得你在内涵我并且我有了证据。
两人说话间,沉峦牵着金元瑶进了千灯楼阁楼。
对,牵着。
阁楼任意一个角落都缠绕数不清的阵法,对除沉峦之外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禁地。金元瑶执意要跟沉峦这宠孩子没底线的就带着她一起,“只有一点需要谨记不能离开我一步以外。”
与下层灯火通明截然相反阁楼伸手不见五指。
纸灯笼在前头两步探路微弱的昏黄烛火偶尔能照清阁楼一角。黄底红字的经文幡子悬了满屋顶,四面墙壁上画着佛像,积压二十年的厚重檀香味儿充斥着肃穆。
金元瑶不信神佛但对上了心头还是有几分敬畏。
无意冒犯,还请莫怪。
敛眉看地时发现沉峦提着的纸灯笼上也画着小像。还是两面像,正面慈悲佛,反面吞人鬼。
行至中心处,地面上画着繁复阵法。金元瑶不知不觉就入了迷,头脑颠三倒四不知天地为何物。
灯笼杆斜出揽住她的腰,沉峦顺手抽下一根经文幡子覆盖金元瑶眼睛,“定性不够,就会晃了眼睛、迷了心神。三弟四弟都不敢毫无防备进来,你这小孩子倒是直视不讳。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当对外的好奇心强于自己的能为时,不免会招致杀身之祸。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意乱看。”
金元瑶按紧经文幡子停息片刻,脑子才逐渐清醒。
沉峦立在阵法中心,催动层层阵法施加在悬浮于半空的千面之上。坚硬的千面逐渐软化,最后变成胶水状的流体。
“瑶儿,你就是头粗鲁蛮牛。听着,对待材料,要向对待女人一样。用你的指腹轻柔地去安抚碰触,直到它花汁四溢娇、喘、呻、吟。材料瘫软成烂泥之日,就是任你搓圆捏扁之时,它毫无反抗之力。”
又来了又来了。
话多必骚。
只要她装听不见,二叔口里就没有骚话,
原本金元瑶面无表情俩指头堵住耳朵,转念一想二叔可是正在给她干活啊。光让驴拉磨不给驴吃草的缺德事儿,她还真干不出来。
于是金元瑶违心顺着沉峦的骚话走,“二叔,那依你判断这位美娇娥要多久才能在你高超的指尖技术之下软烂成泥呢?三炷香时间够不够?为何突然这样看着我,不能再多了,否则容易引来别的男人羡艳的目光。”
沉峦倏地转过头,目瞪口呆。
炼化千面暂时离不了人,天大的气性也得压下来,温和淡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忍无可忍,“金元瑶,还学会骚扰男人了你!气煞我也气煞我也!青枫落,你平日是怎么教小孩的!”
金元瑶:讲道理,二叔咱俩半斤八两好吗。不要再训我了。
孩子犯错,那都是大人没教好。沉峦二十年来难得冒出头一次的气性,在金元瑶身上短暂停留,然后全数泼向青枫落。后来,青枫落知道时一言难尽,二哥倒是把他自己这个祸害源头摘的一干二净。
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沉峦顺路给她来个实际操作教学,“瑶儿,武器类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小性子。你顺着它捋,就是人剑合一,逆着它来,就会剑毁人亡。”
“这是顶简单易懂的道理。可惜绝大多数修士只把武器当武器,一头热斩业除祸却不问问手中这把执行者的意思。拒绝沟通又毫无默契的同伴要如何才能放心地把命交给对方呢。”
物的拟人化在二次元中可真是太常见了,于是金元瑶轻轻松松接受沉峦的说法,还不断点头提出自己看法,颇有见解。
沉峦不禁侧目,语带赞赏,扔给金元瑶一块巴掌大的铁片,“所谓炼化,就是试图与材料沟通的过程。若目标一致,它就会褪去所有防备露出软嫩花心、任你丈量身体。三天,最多三天,我要看到这块铁在你指尖软烂成泥。”
这跟电视上演的用眼珠子把勺子看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金元瑶迟疑道,“三天也太短了吧,要不三十天?”
“我参悟炼器精要需三十年,你要学习却只需三天,这就是做弟子的好处。”沉峦一脸惊讶,“这么大的好处都放过,你还是那个又懒又馋又贪的瑶儿吗?”
除了应下金元瑶能说什么,躬身行礼道,“是,二叔。”
“嗯,千面得多日处理,你先行退下去练功。带上愿随风,还给四弟。”
来阁楼一是好奇上面有什么,二是私心想一睹天下第一炼器师水秀山明的风采。如今都见识到了,金元瑶心满意足,“是,弟子告退。”
绘海棠有事儿外出,青枫落在案几上百无聊赖瘫着,韩逐离和林锐炀立在身侧恭敬垂首在汇报着什么。见金元瑶下楼,青枫落挥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