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积怨已久,因百花楼的一名舞女打了无数次架。
“这次又是为何?”望着缠打在一起的两人,姒槿出声问向一旁的梅萱。
梅萱面色一红,凑到姒槿耳边小声道:“听闻是小侯爷去寻那舞女时,那舞女正与范大公子共赴巫山云雨。”
合着是让卿言见着了现场,也难怪他这般生气。
范文瑞被卿言打了两拳,面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可不知,她身子竟那般软,若有机会,再让你爽一番。”被压在底下,范文瑞也不见老实,知道卿言的弱点,范文瑞仍咧着嘴故意说着下流的话刺激着卿言。
这一句话果然是戳中了卿言的痛处。
卿言双目泛红,双手拽着范文瑞的衣领将人整个提起来,咬牙切齿道:“爽是吧,小爷让你继续爽!”
说罢,卿言将人拽着走向船边。
看出卿言的意图,范文瑞脸色瞬间煞白,他挣扎着拽住卿言的衣襟,不似刚才的嚣张,此时说出的话都在颤:“卿言,你疯了!你敢把我扔下……”
一个“去”字还为出口,范文瑞便被卿言丢入湖中。卿言这一甩用了内力,使得范文瑞落水溅起巨大的水花。
姒槿原本看着戏,见卿言突然将人甩出画舫,她还未来得及躲闪,便被范文瑞溅起的水花泼了一身。
冰凉的湖水泼在身上倒是凉爽得很,只是姒槿穿的单薄,衣裙被湖水湿了个透贴在了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型。
“卿言!”姒槿摸了一把脸上的湖水,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白色的披风披在姒槿身上,遮住了暴露的春光。
眼前的视线被遮住,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香。
姒槿抬眼,只见慕容繁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前。肩上是他先前披着的披风。
慕容繁正抬手在她颈间系着披风的系带。此时的慕容繁倒是收了先前的笑意,却依旧目若朗星,眉眼如画。
如此近的距离,姒槿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头顶。
面上一热,姒槿连忙退后两步,与慕容繁拉开距离。
道了句“多谢”姒槿便匆匆回了画舫内。
手下落空,慕容繁才将双手收回,背在身后。
跟出来的段辛却看傻了眼,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先前长宁公主将茶水泼到自家殿下身上,殿下不但不怒,还出手将公主扶住,段辛可以安慰自己说是事发突然。
可现在,殿下亲手为公主系着绑带,并且望着公主离开的背影这般温柔,实在让段辛无法不怀疑。
殿下是不是不太正常!
姒槿回了画舫内,此时她已无了游湖赏景的兴致,浑身湿透,画舫内又无可换的衣物,姒槿只想尽快回宫。
“湖边停着我们的马车,公主既要回宫,不若与繁同行。”随后进入画舫内的慕容繁见姒槿要走,出声提议。
姒槿来时坐的君宜孝安排的马车,现在要回宫又寻不到君宜孝的人,既然慕容繁自己送上门来,姒槿也不拒绝。
只是姒槿没料到,船靠了岸,一下船,恰好遇见姗姗来迟的君宜孝。
君宜孝倒是穿着一身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官服,只是姒槿视线触及君宜孝颈侧的唇印,目光凉了凉。
真是好一个殿前司有事,真当她苏姒槿是傻子呢。
“公主,这是怎的?”君宜孝见姒槿身上披着的披风明显是男性的衣物,目光转向姒槿身后的慕容繁,双眼微眯,“原来慕容皇子也在。”
慕容繁见君宜修,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君大公子,幸会。”
“大表哥可真是忙人。”姒槿心情愈差,不想在外耽误时间,直接冷声道,“今日本宫等的时间也是够久了,现下也失了再赏景的兴致,便先回宫了,大表哥请自便。”
“公主可是要回宫?不若臣……”见姒槿要走,君宜孝连忙道。今日的确是贪欢怠慢了公主,怕惹姒槿不快,君宜孝还想再献几分殷勤。
“不劳表哥。本宫与二皇子顺路,搭二皇子的顺风车便可。”姒槿却不打算给他机会。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告辞。”慕容繁也最后道一句,与君宜孝擦肩而过,追上姒槿的步伐。
待回了宫,姒槿身上的衣裳已干的差不多,但她还是重新沐浴换了衣裳。
想起君宜孝颈间的吻痕,姒槿便觉得周身难受的很。
怎偏生恶心的事给她碰了上。
再怎么说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姒槿对她这大表哥不说熟悉,却也知晓他的伪装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多年的挑衅惹毛了君宜修,最后君宜修正是逮着他好色的毛病让他在邺京臭名远扬。
平息了怒意,姒槿本想用午膳,刚一坐下,便有宫人来报,说是御前大总管李万良求见。
李万良是来传皇帝的令,说是皇帝要见姒槿。
姒槿心中咯噔一声,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此时父皇要见她,不知又要安排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