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听就不正经的要求就不要照做啊。”
锖兔有点头疼,这个鬼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到底是生活在哪里的,这样让他怎么放心的下离开……
……离开。
锖兔呆住了,对了,他总得离开这里的,那被紫藤花困在这里的青禾该怎么办。
“锖兔,你怎么又发呆了。”
少女垂下头来看着他,长发落到了他的膝上,青禾不明地眨了眨眼。
锖兔有点难受,声音变得沙哑:“青禾,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青禾僵住了一会儿,随后形成了强烈反差的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袖喊着:“想!当然想!说实话,如果不是碰到锖兔你,我现在已经要崩溃掉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些鬼一饿起来什么都吃,没有人陪我说话,我不能感受喜欢的阳光,不能吃到人间的美食,这里没有我的家人,我好想他们,可是可能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像是找到了个发泄点般,青禾没忍住地趴在了锖兔的腿上,缩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着。
锖兔沉着脸,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把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问出:“既然那么想离开,为什么不用血鬼术在紫藤花林中烧出一条路来呢?”
…………
……
唉?
瞳孔宛若地震般,青禾愣了愣,“是哦,我怎么没想到。”
“……”
锖兔也沉默了,原来是真的蠢。
“对哦!”青禾像是被点醒般恍然大悟,“我自己是用火的,为什么要去怕那些难闻的植物!一把火全烧了不就行了吗?!”
可恶,有种被自己给蠢到的无力感。
但想归想,如果要做的话青禾还是有点后怕的,她求助地趴在少年胸膛往上看向他:“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是可以这样离开,但是山里的鬼也会跟着祸害人间,况且这是你们猎鬼人组织的私有财产吧,我没有钱可以赔偿……”
前面还挺正经的,但听到后半部分时锖兔突然就笑场了,有种莫名把悲剧演绎成喜剧的无力感。
虽然已经不是小孩形态了,但依偎在他怀中的少女在他眼里就像小猫一样可爱,她的眼睛里有着这世间最为美丽动人的纯真,让锖兔根本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他没忍住的捏了捏鼓成了包子脸的青禾,真软。
锖兔笑着,宠溺几乎要从注视着少女的银眸里溢出,他说:“青禾真温柔呢,明明有着强大的能力却不滥用,明明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困境,但青禾依旧在为别人着想着,我被这样的青禾给深深吸引住了。”
白皙的肌肤因为他的话染上了红晕。
她的心因为少年撩着她头发的动作正砰砰地跳着。
“所以——青禾,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少年捧着少女的脸,真挚而虔诚地问她,“你愿意吗?青禾。”
“愿意,当然愿意!”
青禾立即答应下来了,唯恐少年收回自己的话。
——
往后的几天里,在青禾的监督下,锖兔做着康复的训练,在坐下的时间里,手里也在不停的坐着木工。
青禾看着锖兔手里已经渐渐要成型的木箱,好像明白了这是要来做什么的,内心被少年细腻的心思给温暖到了。
“锖兔的木工活做的真好呢。”
“因为我的师父平时的爱好就是这些,我偶尔也会跟着学。”
日子就在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的谈话中过去了,青禾根据锖兔的言语对外面的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同时也知道了这座被紫藤花包围的山被命名为藤袭山,每年都会有一次为时七天的猎鬼人资格的试炼。
因为山上没有什么医护措施,两人也仅仅只会一些简单的包扎,锖兔要想养好身上的伤完全仰赖于他个人的身体素质。
等锖兔的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距离这一年藤袭山猎鬼人试炼结束已经过了十五天了。
在离开之前,锖兔找到了那只手鬼并成功将他斩杀。
“他们会安心成佛了吧。”
青禾已经从锖兔口中知道了那只手鬼吃了很多他同门伙伴的事,也能体会锖兔对于向这恶鬼报仇的执着。
“嗯,剩下的我会带着他们的执念一起完成。”
锖兔透过月光的空地好似看到了曾经已死的伙伴在为他送行,发自真心的笑着,然后拿出木箱对着青禾说道:“青禾,太阳快要出来了,就委屈你先变小进来这里吧。”
青禾听话的照做了,乖乖的以小孩子的模样缩在里面,锖兔真的很心细,这箱子他做了好久,里面被他磨得很光滑,甚至磨得手都起了很多的水泡,所以青禾并没有被木屑刺到的不舒服感。
在盖子盖下前的那一刻,锖兔略带歉意地对她说道:“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穿过紫藤花林,在那时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忍耐一下吧……”
“很快就可以去到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