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看着一直低头不敢与他对视的少女突然觉得有点不明所以,“从刚刚开始,远山小姐好像一直很怕我呢,是我做了什么让小姐感到不适的事情吗?”
“并不是……”
青禾有点窘迫地摆了摆手,不知如何解释。
要是让他发现了自己鬼的身份的话,估计少年也不会这么耐心地对她了。
面前的少女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害怕暴露着什么似的,炼狱杏寿郎好像嗅到了一点的反常,他心里有了点苗头,微微弯下腰来,与少女面对面对视着。
炼狱杏寿郎的眼睛很奇特,不同的人被他盯着会生出不同的感受,懵懂天真的人会从他的眼里感受到了包容,有心事的人被他注视会下意识地卸下心防和他畅聊……
而心虚这人被这双眼睛盯着,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漫长的被审视的煎熬,那双如猫头鹰般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看穿了一样。
青禾的冷汗直冒,双目渐渐变得无神。
而这时面前的少年还要接着把她往死胡同里逼——
“恕我冒昧问一句,远山小姐,你是人类吗?”
在这世间,能直立行走且能沟通的生物除了人类,就只有鬼了。
见少女不说话,炼狱杏寿郎的笑意冷了几分,原本垂在一边的手已经慢慢地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他的态度已经有点明确了。
青禾的手紧了紧,脑子里正在不断地规划接下来的逃生路线。
“给我离她远一点!杏寿郎!”
就在两人视线交汇之际,砸向金红发少年头上的拳头打破了这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在炼狱杏寿郎吃痛着抱头弯下腰的时候,他身后脸色发黑的肉色发少年进入了青禾的视野,她的眼睛亮了亮,迅速藏到了他的身后,只露出个脑袋窥探着。
锖兔只是看到了小摊上一双很适合青禾的耳坠稍微的分了一下神,原本还好好呆在他身边的少女就这么不见身影了。
幸子夫人正带着幸一郎抓水球也没有注意到青禾的离开。
见幸子脸上已经出现了疲态,锖兔也只能先送母子俩回到住宅处。
他几乎是从住宅处飞奔到夜市的,脚程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以青禾的力量来判定,这座城镇里应该是没有人可以耐得了青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锖兔的心中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快一点,再再快一点!
在兔太郎的帮助下,锖兔很快的就找到了青禾的位置,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高大的金红色身影向少女低弯凑近的场面。
以他的视角来看,就像是少年凑近要亲吻少女的画面。
而那名男性,单看背影,锖兔就认出了是谁来着了……
——
锖兔护在了少女的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失礼的事情,杏寿郎。”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昔日一起通过试炼的同僚的炼狱杏寿郎先是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了,锖兔。”
目光在他边上的有点圆滚滚的鎹鸦上顿了一会儿,感慨道:“你看上去没怎么变化,倒是你的鎹鸦变化还真是不小呢!”
兔太郎听此生气地用尖嘴戳了戳他的脑袋,后者被这样对待也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摸了摸它圆润的肚子,感慨着:“看来锖兔把你养的很好呢。”
锖兔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感受到少年眼中冷意的杏寿郎也清楚了他和身后的少女关系匪浅,顿时了然了,“原来远山小姐在找的人就是锖兔呀!”
刚刚在心里升起的疑虑在看到少年如此护崽的模样已经被打消了,毕竟可不会有猎鬼人带着鬼在身边瞎晃什么的。
炼狱杏寿郎对着青禾非常正式得鞠了个躬,大声地喊道——
“真是非常抱歉!远山小姐,我好像误会了你,请原谅我刚刚失礼的行为。”
青禾被他的正式给吓到了,心里更愧疚了,毕竟刚刚少年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有点心虚地说道:“……不,没什么。”
锖兔见此好像明白了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好像也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