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慕容信有些坐立难安,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才貌双全,惊艳大燕的小姑母,现在会是什么样?对他这个曾经疼过护过的侄儿,也是罪魁祸首的儿子,小姑母会想见到他吗?
暗卫驾驶着马车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停到偏僻的一处小道观前,慕容信跳下马车,回身半抱着慕容昭阳也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处在偏僻之处,好不起眼的小道观,有些踌躇不决的驻足不前。
慕容信看了自家父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几步上前来到道观门口,轻轻的扣响了大门,不一会儿门轻轻的开了一道缝,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冠神态平和的站在门内。
“几位郎君可是有事,此处是私家道观,不与外人接触,还请几位郎君海涵!”
不说近处的慕容昭阳,便是几步之外的慕容信都看出了女冠在看到他们时,眼底快速闪过的震惊和害怕,慕容信一看,大步上前,慕容昭阳看到门内的女冠眼底的惊惧,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的摆了摆。
“惊扰到女冠,吾等万分抱歉,只是昭阳身上有伤,马车行驶途中,不慎伤口迸裂,吾父疼惜吾,看到此处道观,便想让昭阳稍事歇息,顺便包扎一下伤口,可否请女冠行下方便!”
慕容昭阳说完便行了一个揖手礼,待起身时,腹部的衣物已被鲜血染红,慕容信闻到血腥味,便快速的扶住他,急切的问:“昭阳,可还好?”
门内的女冠一看,瞳孔急剧的一缩,微不可闻的声音颤抖的说:“郎君稍等,我去请示一下观主。”
看了一眼快速离开的女冠,慕容信紧盯着自家宝贝儿子的腹部,像是被衣物上鲜红的色泽,闪疼了猩红的双眼,自家儿子自己疼,这几天,一出一出的事情接踵而至,再次看到慕容昭阳身上的鲜血,慕容信突然有了一下想要毁天灭地的疯狂!
“父王,我无事,方才提前安排好了的,伤口没有迸裂!”察觉到身边慕容信的状态有些危险,慕容昭阳快速的解释道,这血是他让人抹在绷带上的,父王母妃疼他至极,就是白玉落现在对他也是担忧过多,他又怎会轻易让自己轻易的再次受伤。
看到儿子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又想了一下儿子的话,慕容信才慢慢压下心里的翻腾,轻轻的“嗯”了一声,伸手将慕容昭阳横抱了起来,一脚把虚掩着的门踹开,大步走进了道观里。
闻声赶来的女冠正好看到慕容信踹门,眉头抽了抽,上前两步说:“郎君这边请。”
跟随着女冠的脚步,慕容信抱着儿子大步走到了女冠给准备的房间,小心的放下慕容昭阳,慕容信才转身对着门口的女冠说:“多谢,我先给小儿处理伤口,再去给观主道谢。”
“不必了,观主不喜见外人,郎君歇息好了,自行离去便是!”女冠看了一眼半靠在榻上,脸色苍白的慕容昭阳说,行了一礼,便匆匆的离去了。
慕容信掀开慕容昭阳的衣服,看了看伤口,确实没有迸裂,那么多血都是涂抹在绷带上的,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拿起一旁暗卫拿来的衣物,小心的给慕容昭阳换上。
“昭阳,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