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几个真正的劫匪,还没怎么过招,就畏罪自杀了,留下巨大的悬念,这也让李校尉惊出一身冷汗,急切地想问公主些什么,身体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却又不便发问,心如刀绞。
而使臣李大人眼见计划未能得逞,装模作样地对李校尉严厉指责,护卫失当,提醒其小心祸从天降,王爷,后主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搂着两个小妾,享受去了。
呸,多丑恶的嘴脸!
但也不敢怠慢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决定人的生死。李校尉再也没敢睡觉,护卫分三部分,一部分在使臣李大人门外,一部分看着贡品,自己在公主的门外手握凌霄宝剑,整个身子的神经都蹦的紧紧的。
对几个劫匪的举动,李泽天也是满腹狐疑,看的出来,这行动是早有预谋,而且连退路都安排妥当了,一旦败露,又脱不了身,就服毒自杀,死无对证。但对于有功夫的,或者说江湖上的人,不用自己身上的刀剑,而选择毒药,这样的安排太过诡异。
由此可以判定,这几个人是受人指使,自杀原本是制造假像,以逃脱,不想这毒药是真的。看来,这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又心狠手辣,不管怎样,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们想干什么,既不劫财,也不动色,更不索命?难道是?……
这周大人府上的紫昕小姐,会不会功夫,从未听说,只在会客厅里见了那一面,看不出来,再说后来那么短的时间,要说公主或是昆仑道长现教她学几招剑术,断没有这个可能。
那么说,这荣阳公主,真是那个荣阳公主,宛莹,自己的妹妹?
想到这儿,李泽天后脑勺发凉,脸上却是斗大的汗珠往下落。这可如何是好?
终于熬到天大亮。身后的门吱呀呀打开了,丫鬟莲儿出来,小声跟李泽天说:“
少爷,公主殿下请屋里说话。“
李泽天往左右瞧了瞧,跟了进去。这里的荣阳公主已梳妆打扮完毕,坐在桌前,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晚上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殿下!”
李泽天拱手拾礼。
“哥哥不必多礼,再往前走,就入了周界,哥哥是否已经定了要走哪条官道?”
是啊,出了这个城,往西北就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密林,峡谷,至少要走三天,也可先西南,经漯州,荥阳,再北上,但要多出三天的路程。
要说私心,李泽天到是希望多走几天,不管这公主是真是假,能拖一天就拖一天,让那皇帝老儿的计划晚一天得逞,兴许还会有什么变故但以刚刚发生的事儿,取直道,早一天到达汴梁,省得夜长梦多,自己担待不起,也不失为良策。李泽天有些犹豫,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想法。
“还请公主示下!“
“取道亳州,一路高山,密林较多,但较为偏僻,不易引人注目,此事现在已经天下皆知,以昨天晚上的教训,下来行事,还是低调为好。“
李泽天明白公主的心思,但不知那个使臣李大人又是什么想法,说是随行,实为监督。这时楼下一阵喧哗,先锋官来报,圣上有旨。
天朝的圣旨,接旨的当然是使臣李大人了:命李在荣为漯州刺史,即可赴任。李大人颇感意外,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临行前宰相大人也没有任何暗示,如今又是这样急,想必是那漯州节度使蠢蠢欲动,圣上派他前往监视。
看来此行有功,圣上满意,所以又委以重任,这样想来,这李大人顿时觉得重任在肩,颇为得意。他义正辞严地跟李泽天交待了几句,于宿州城外分道扬镳。
这样甚好,李泽天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不少,保不齐,这阴谋诡计竟与这个道貌岸然的狗官有瓜葛。
先锋官在前,李泽天居中,与公主的马车并行,以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只是天公不做美,刚刚进入山林地带,就下了雨,两边漭漭森林,头顶云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