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虎将军的口气，宰相觉得什么刘使节、李督统，都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想必刚才他霸王硬上弓的勾当都让他看到了。

“我儿今天来，不是要为李督统讨个公道吧？“

白虎将军上前一步。

“父亲不是说要哥哥带兵北出匈奴吗，我想起一人，可担当监军一职。“

“你说的是？“

“现漯州刺史李在荣，此人灵活机智，才学满腹，又通用兵之道，而我的哥哥性情暴烈，仗着武艺高强，眼中怕是容不下几个人，派了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更难以让父亲您的苦心得以领会，贯通。“

这李在荣又是个什么东西？宰相大人其实并不欣赏这个人，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儿，不过倒是很忠心，这出使唐地要人的事办的还算利索，到了漯州，对宰相大人的意思心领神会，将漯州节度使盯的还算严实，查的很仔细，上报的很及时。这漯州节度使不认得真正的主子，不是他张宝昌的人，确实让宰相大人不高兴，但还好，也不是太师一伙的，而是与白虎将军的交情非同一般。

正好，今天就顺坡下驴，这大儿子，也真得有个精明人看着，别惹什么祸。

“你还真是有眼力，为父也正有此意，而且事不宜迟，我马上差人去办这件事，你再来看这幅画。“

宰相大人用手一指那幅仕女图。

“这是春礼府派人送来的唐王皇后的画像。“

白虎将军凑近了，仔细端瞧，足足看了半天。

“不愧是王爷家的公主，唐王的皇后，如天女下凡尘，哎呀，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脸上一块黑痣，可惜呀，可惜。”

白虎将军唉叹连连。

“为父教你的相人之术，你都白学了，这个皇后绝非一般女子，你看那眼神，如何犀利，如何深不可测，必是我张家大展宏图的绊脚石，甚至是颗灾星，可杀不可留。”

宰相大人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脸上张了这么一块痣，千金小姐也就成了乡野村姑，如此之人，活着都不易，还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父亲多虑了，以儿臣之见，不如将这唐国皇后送还，免得这后主有了借口，寻了新欢，要么径就将这带痣的美人儿送入了宫中，成就了一对鸳鸯，足见当今皇上之荒淫无度，若是此等人人避而不及的女子，父亲却要将其杀之，岂不是草木皆兵，予人以口食，那才是于我不利，还请父亲三思。“

宰相大人拿一块麻布，蘸了水，在那女人脸上稳稳地重重地一抹，一捏，轻轻一提。

“你再看！“

白虎将军装模作样地再次上前，凑近了再看。

“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