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二老爷早就得了讯,与三个儿子一道等在书房里,这一日真是过得兵荒马乱,惶惶不安。
他的这个官位,是走了宣平侯的门路才得来的,会不会受牵连?要不要通通路子保保官位?
靖宝进门,利落地跪下行礼。
靖二老爷扫靖宝一眼,再看看自己那三个儿子,顿时心凉了一截。
“你外祖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事已发生,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准备国子监入学考试,不要往外跑,小心惹出祸事来。”
靖宝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放在桌上。
“二叔,侄儿要温书,还请辟一处安静的院子出来母亲喜阳,归林院太阴森湿潮,于她的身子不利,也一并劳烦二叔换了。”
靖二老爷一看地契,脸沉了下来。
靖宝见他沉脸,又笑眯眯道:“二叔,官海之中,潮起潮落是常有的事,能入国子监的,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当朝首辅好像也曾在国子监习过书!”
靖二老爷此刻才明白三弟在信里称这小子“委实聪明”的用意。
何止聪明,简直就是人精。
先拿出地契提醒他,房子在大房名下,你们这算是鸠占鹊巢。
再用国子监来提醒他,别以为宣平侯府被抄,大房就没了依靠,将来他的同窗指不定就是尚书,就是首辅。
靖二老爷鼻息处冷哼一声,低得让人难以察觉,“去把你们母亲叫来,连个院子都安排不好,这家她是怎么当的?”
三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小的一溜烟跑去报讯。
靖宝见好就收,笑道:“二叔,那就劳烦二婶。侄儿累一天,先行告退,明儿再给您请安。”
走前,还不忘把地契收回袖中。
靖二老爷一脸慈祥的把人送走。
门一关,慈祥没了,就剩下怒气,倒不为那两个本来就空着的院子,而是气自己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
靖家七个爷,最小的马上要入国子监,最大的娶了妻,生了子,还依附祖荫浑浑噩噩的过活呢。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