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服早已经备好在马车里,封云亭快速的换好衣服就进宫面圣。
皇上正在书房里面批阅奏章,随身的太监李公公禀报:“皇上,丞相求见。”
批阅奏章的手一顿:“让他进来吧。”
皇上对封云亭素来亲厚,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子表现的,封云亭一进来皇上就赐座了,他都没有来得及跪下。
“听说你这两天感染了风寒?好的怎么样了?”皇上声音自带威严,有一股无形的震慑感,和他对话只觉得背上压了一座无名的大山,莫名的沉重。
“多谢皇上记挂,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封云亭卑谦的说。
“只不过你怎么在玲珑阁那种地方养病?”声音里面没有带一丝丝的起伏,让人不知道他真实的情绪。
封云亭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被皇上知道了,我前几天并不是感染了风寒,而是在追击小贼的过程中被刺客袭击中毒了,毒性会随着身体的移动而蔓延,所以就呆在那里养病。
皇上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一旁的李公公偷偷摸摸的看着皇上的神色,想着要怎么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李公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皇上就亲自开口了:“快站起来吧,这伤还没有好全吧?”语气里面带着关切的,外人看起来这两人倒真的像是父子。
可皇上对封云亭是否是真心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说好听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说难听一点,只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走狗而已,那些皇上不愿亲自动手的事情,全部都让封云亭来做,封云亭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非常锋利的武器罢了。
就像现在,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在警告封云亭不要自作聪明,封云亭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说说你遇到了这样子的大事,都不肯告诉我,你这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父皇?”早在一开始皇上就把封云亭留在自己的身边,当作长子来扶养。
当年,封云亭一家遭受到灭门的惨事,全家上下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皇上龙颜大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可这么多年了,却查不到一丝丝有用的信息,甚至有几个负责查此案的人,刚查出一点东西就被灭口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桩案子也就成为了一桩悬案。
封家世世代代出英雄,这大越的江山有一半是他们打下来的,百姓们都为封家满门忠烈痛惜。
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在天子脚下,皇上自己是难辞其咎的,所以他就把封家,唯一的独苗留在自己的身边,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就连亲儿子都没有这样子的待遇,这种行为也只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罢了。
封云亭从地上站了起来:“大越的疆土如此广阔,皇上每日每夜的处理国事,本就疲乏不已,我不能够拿这些小事过来分您的心。”
皇上躺在龙椅上,手上拿着雕刻龙纹的青铜酒杯,轻轻地眯了一口酒:“我把你当做我亲生儿子对待,有人对你下此毒手,就是忽视朕的权威,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那就多谢皇上了。”封云亭双手作揖,朝皇上行礼。
皇上心思多疑,恐怕还以为自己说的是假话,敢对自己动手的人肯定隐藏的特别的深,借用皇上的权势,说不定还能够及早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