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大半节课的太阳,谢忱有些昏昏沉沉的,体育课还没下课,他就回到教室了。
刚趴下没多久,他就听到有人在后面怒吼了一句他的名字。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江天逸那憨憨。
谢忱头都懒得抬,继续静思养神。
江天逸虽憨,却也不是个莽夫,看见谢忱睡了不敢直接打扰,只是在他同桌的位置坐了下来。
路过的同学:“江天逸,来找忱哥?”
江天逸:“嘘,忱哥睡了,我等他一下。”
谢忱睁开眼睛,撑起头看着江天逸,江天逸还是专注的看着前后门,比做作业还要认真。
过去了有三分钟,江天逸还是没有发现谢忱醒来,依旧在认真的看着前后门,目光游离不定,左顾右盼。
无奈,谢忱踢了下同桌的椅子。
大概是刚睡醒,没太控制力道,江天逸被踢到往旁边一倾。
“喂,”谢忱慵懒的抬了抬眼,“你到底来干嘛?”
江天逸恍然大悟:“忱哥,你终于醒了。”
谢忱:“终于了有三分钟。”
江天逸:“……”
下节课是化学课,课代表在课前发了上节课的留堂作业,谢忱一直挺讨厌化学老师刘斌,连带着作业都懒得敷衍,直接没有交。
上课铃响后,江天逸还是没有等到他真正想等的人,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谢忱看向角落里那空荡的座位若有所思。
好像有位小朋友上课迟到了。
刘斌拍了拍讲台,大声道:“安静。”
教室的喧嚣声逐渐减小,同学们都拿出了化学书随意的翻着,一时间,班上只剩下稀稀疏疏的翻书声。
“我们来讲一讲这次的作业。”刘斌说,“这次作业的完成率比较好,只是有两个同学没有交,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没交作业的同学自觉站起来,不要让老师点名。”
同学们齐齐的往后看去,谢忱推了推桌子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后许久都没有另一个人站起来,刘斌的目光也在座位行间搜寻着,依旧没人站起来。
“还有一位同学,不需要老师点名吧?”
还有一位同学——路知许此刻正迷路于校园。
体育课时,他去商店买水想看下自己的饭卡还剩多少钱,结账时发现卡里竟然还有1000元“巨款”。
按照学校的生活水平,1000用一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路知许当即就问了魏霄,新校服哪有卖,他的校服上衣和裤腿都短了一小截,很难受。
魏霄告诉他,南门那边的储藏室有卖。
路知许很迅速的找到了南门,也很迅速的用他仅剩的500现金买了两套校服。
校服400元,还剩100元。
南门隔教学楼的距离很远,但是抄近路的话可以省去好多路。
路知许当即就决定了抄近路。
只不过,他高估了原主对校园路径的记忆力。
走了好久,他绕回原来的路。
路知许走到教室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的名字。
内容不仅限于“路知许不学好,学坏倒是有一套。”“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穷人的孩子就是没家教。”
路知许正准备推门进去,便听到后座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老师,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看老师浑身上下光鲜亮丽,也不见得多有家教。”
刘斌还未发作,路知许就推开了门,也不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刘斌。
刘斌张了张口,被路知许的目光冷的有些不自在,难听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半晌后才干巴巴道:“怎么不交作业?”
路知许抬了抬眸,把问题抛了回去,声音冷的不行:“真没交吗?”
化学作业是前几天晚自习收的,那时候路知许还没有穿过来,是原主做的作业。
原主虽学习不算好,但作业却从来不会缺。
所以,到底是他没交,还是交上之后没了。
刘斌应该比谁心里都清楚。
刘斌声气虚了些,绕开问题,直接定罪:“去教室后面站着。”
路知许也没再多给刘斌留眼神,直接走进教室,放下了自己的新校服,走到教室的后排和谢忱肩并肩站着。
谢忱脸上没了平时的笑意,站姿自然却笔直,莫名还添了几分正气。
路知许道:“谢了。”
谢忱:“你都听到了?”
路知许:“嗯。”
谢忱朝路知许的方向望了过去,对方面色淡淡,看不出真正情绪。
“你别把刘斌的话放在心上,他就那样,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