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再次眯起了眼睛,咯咯笑了一声,“推荐?他凭什么推荐?”
“我爹并没有推荐任何人。”水伯顺着声音看去,白蕊姬站在门里冷冷的说到,身边的白家人也都面无表情,好像白蕊姬说的情况就是一开始就是这样一样。芷越站在人群中,也一言不发,仍旧看向别处。
“哎,他明明推荐我了。”丹冬听白蕊姬这么说,着急起来。
“呵呵。”水伯收回目光,“还敢造次。”说着,水伯右手一抬,一把破了的灰色芭蕉扇出现在水伯手里,水伯使劲一扇,丹冬瞬间觉得腹部被击,飞了出去。
没一会儿,束严与白润现身,丹冬早已不见踪影。“你,你怎么把人放走了!”
“什么人?”水伯不卑不亢缓慢而有力地说到。
“就是那个……”白润刚要发脾气,束严制止了他,束严知道水伯的芭蕉扇一扇,这人准不定飞哪了,若是直接摔死,大家也就都省心,如今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实在不好多做计较。束严拦住白润,转眼却看见白家人密密麻麻站了一堆。这些年白家带来的人质量越来越差,一百五十几年来居然还没有一个人位列仙班,若不是仗着五百年前的功劳,白家早就不是这仙界第一了。原本束严取消了白家的推荐资格,以为白润一定会分辨两句,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接受了,束严还觉得奇怪,直到看见白蕊姬,束严倒是一下子明白了。
白蕊姬是白润唯一的掌珠,天生一副好皮囊,只静静站在那里就不怒自威,又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好似早已超脱世外,位列仙班。束严看了一眼白润,心想:白润作为仙界长尊,自身还是不错的,就是眼光差了点,养出的女儿倒是仙风道骨,天生的修仙苗子,怪不得对于推荐位之事毫不介意,不过这白蕊姬能否顺利位列仙班,还需各位师尊悉心引导。
半天时间,蜀山终于完成了浩荡的入门仪式,接下来便是进入蜀山面试拜师。白蕊姬直接被束严收为弟子,这是三十年来第一次束严直接收徒,白蕊姬自然受到所有学生侧目。束严已有弟子两人:大师兄娄礼来自青城山,是束严的师傅亲自挑选给束严的开山大弟子;十年后,二师兄刘奇入师门;三十年后,束严终于迎来女弟子,因为束严曾当众说过,此生只收三个徒弟,以免教导不周,误人子弟,所以白蕊姬也就成了束严的关门弟子。而芷越凭借扎实的基本功被三长老李毅相中,成功留在蜀山。没有被掌门及三位长老相中的人旋即打道回府,期间有无法接受失败的,被水伯拿着大扫帚扫地出门。
蜀山入学拥拥嚷嚷,不周山入学却是平平静静。早在大半年前,不周山学院已经完成面试,所有收到入学通知书的学生今日入学,全靠自己动手,身边不准有旁人帮助,这是不周山学院的规矩。面试不及格的大有人在,二公子东方神起便是其一。半年前,东方神起在与姑姑闵秀的比武中受伤,今天格外安静,他希望这一天谁都想不起来自己最好。可是事与愿违,魔尊捋着山羊胡子在书房发愁,二公子速来不争气,但是连学都没考上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不周山那位也是牛脾气,谁叫这不周山学院是人家创办的呢?可是东方神起天天呆在宫里也不是办法,魔尊找来四个魔界智者教导东方神起,可是他自己不上道,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真的学不会,把智者都气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与魔尊的愁云惨雾不同,神帝一派喜气洋洋。他最小的儿子云飞顺利免试进入昆仑,这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毕竟云飞出生时天有异象,彩霞万丈,百花齐开,万鸟齐鸣,百兽来朝,被神界视为吉兆。这些年云飞也没有给神帝丢脸,小小年纪已经崭露头角,此次收服火麒麟有功,直接免试进入昆仑。
昆仑位于雪山之巅,原本是人间最高之地,人界的肉体凡胎来到此处便被终年积雪与暴风所困,无法一窥神界真颜。但是它发自人间直上九天,日月同辉,万云奔腾,是六界中最早的修习场所,经过万年演变,终于有了今日的规模。云飞入学,受到在校生的热烈欢迎,大家都来一睹小殿下的风采,毕竟坊间传闻,小殿下是神帝默认的继承人。
学生们介绍完了,再说这三界学堂:昆仑作为最早的学校,地位超群,只接收神界子弟,仙界飞升为神后,必需到昆仑学习数年,方能进入神界;蜀山是地仙参照昆仑建立的,俗称小昆仑,接收仙家子弟和人间修习仙法到了一定境界需要进一步提升的人;而不周山学院是最后建立的,专收魔界子弟,甚至也有妖族精灵学习于此,不周山学院说来也只有十万八千年,现在已成为魔界最重要的修习场所。然而因为特殊的创始人,不周山学院被神仙两界所不耻,但是在魔界却备受推崇。
三界入学仪式基本已经完成,丹冬却在空中飞了不知多远。开始她还害怕地叫喊了一阵,渐渐地她也淡然了,居然许久没有落下,期间甚至看见几个村庄,几条河流,还有两队鸿雁。丹冬发现这芭蕉扇之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它不大是因为这力量只在接触自己的一下子受到了压迫,后来就没事人一样,哪里都不疼,说不小是因为这力量就这么推着丹冬,任凭丹冬怎么想要改变方向终是不能,只能任由自己这么飞着,飞得丹冬都想睡觉了。
再次醒来,丹冬迷迷糊糊见一只红狐狸正蹲在地上抬头端详自己。丹冬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正大头朝下挂在树上,丹冬赶紧爬起来,跪在粗壮的树枝上,“你别过来啊!”丹冬也不知道狐狸吃不吃人,可是它肯定吃肉,自己又如此瘦小。
狐狸见丹冬醒了,站了起来,仍旧抬头看着,丹冬心想:完了完了,肯定是想吃我。丹冬抬头查看,见这树枝繁叶茂,根大枝粗,树干上缠绕着无数藤条,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折断,丹冬稍微放心,试探着站了起来,伸手去折旁边的树杈。
树下的狐狸仍旧好奇地看着丹冬,见丹冬想折断树杈,突然跳了两下。与此同时,丹冬已经够着了树杈,使劲掰断,大树突然猛烈颤抖起来,树叶哗哗作响,好似疾风吹过,最细的树枝都跟着飘荡起来。树下的狐狸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丹冬骑在了树枝上,身体贴在树干上,双手死死抓着,大树却愈发疯狂,甚至树干都开始晃动,而丹冬打定主意不撒手。大树上的藤条开始向上延伸,不再纠缠在一起,在空上甩动起来,突然,藤条汇集在了一起,对着丹冬的后背而来,丹冬仍旧闭着眼抓着大树不撒手,对于来临的危险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