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出声道。
“谢谢秦佐领的关心,我的伤痕难看,不便污了你的眼睛。”
叶凝雪紧张的说。
“我们在战场冲锋杀敌的,哪个不是伤痕累累?怎么就污了眼睛?”
秦风一脸不以为然,沉声命令,“脱!这是军令,不得不从!”
最终还是逃不过!
叶凝雪绝望地在心里哀嚎,却再想不出任何言辞来推脱,只好磨磨蹭蹭的转过身子,稍微把衣领松了松,露出双肩。
她的左肩是未痊愈的箭伤,旁边布着被梁荣珏鞭打的几条鞭痕。
秦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叶凝雪的身后。
叶凝雪呼吸屏住,心弦绷紧,背脊僵硬。
秦风伸手,撕开她那包着箭伤,已经渗透了血污的绷带。
伤口腐烂化脓,血污潺潺的流出。
秦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拿起一瓶酒,倒在叶凝雪的伤口上。
伤口剧痛。
叶凝雪却咬紧牙关不敢出声,强忍着。
毕竟在义庄待过一年,她知道,秦风这是用烈酒给她的伤口消毒洗脓血。
这让她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
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佐领,而她不过是卑微的小新兵,他竟然能屈尊帮她清洗伤口,看来并不是传说中的那种活阎王。
清洗干净后,秦风给她的伤口倒上了金疮药,再用秦家特制的膏药给她贴上。
一股清凉舒爽,从那膏药渗透而进,减轻了伤口的疼痛。
秦风刚想把她的衣领拉起,突然发现,她那布着鞭痕和血污的肌肤,比寻常人娇嫩很多,忍不住伸出指腹,轻轻在上面摸了一下。
手感特好,像摸在上等的丝绸上面。
叶凝雪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指腹滑动,原来松弛下去的背脊,又是一僵,紧张地把衣领往上一遮,迅速地站了起身,低头向秦风道谢,“谢谢秦佐领为我疗伤,他日一我必定英勇杀敌,以报佐领之恩。”
秦风也站了起身,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然后继续看书。
叶凝雪如获大赦,急忙掀开帐门走了出去。
秦风看着那微微摆动的账门,一双黑眸,带有别样的情绪沉了沉。
叶凝雪回到了她和陈亮黄斌的帐篷,看到两人已经倒在帐篷里呼呼大睡了,鼾声如雷。
她只好坐在帐篷外面,双手抱膝盖睡觉。
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凉意,惊醒,抬头发现天空竟然下起雨水来,急忙钻进帐篷里面。
陈亮醒来,看到她缩着身子,坐在帐篷的角落,疑惑地问,“三弟,你怎么不睡觉?”
“我背部伤疼,躺不了,就坐坐好了。”
叶凝雪借口说。
“你可以趴着睡。”
陈亮把身子往侧边挪了挪,空出一块地给她说。
“不了,那样子我会更不舒服,谢谢大哥。”
叶凝雪拒绝,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再说话。
陈亮看到她执意如此,也没有强求,继续闭上双眼打着呼噜。
叶凝雪尽管很困倦,但是被两人擂鼓一样的鼻鼾声震得实在睡不着,而且黄斌还时不时在放屁,再加上两人的汗臭味,她自己的血腥味,整个帐篷的气味实在是一言难尽。
叶凝雪忽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看到外面的雨水也停了,掀开帐门走了出去,找到茅厕。
这里的茅厕是很简陋,连个门都没有,除了一个,不过门上贴着“佐领专用,禁止进入”四个字。
现在夜深人静,叶凝雪左顾右盼,发现四周无人,于是悄悄的拉开门进去蹲坑。
正蹲着,有脚步声过来,她赶紧用手牢牢抓住那简陋的竹门。
脚步声在竹门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