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总有这么一天。”千珊瞧见她眼中的期盼,不由自主的的心疼起来,于是轻声安慰道。
江呈佳点点头,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心中不明为何愈发的紧张起来。
待到马车从侧门行至崇德殿,江呈佳在千珊与一众侍女的搀扶下缓步下了马车,向正殿大堂内走去。
正堂的礼者分站成礼长廊的两侧,一张红绸长丝直通上座主位。
江呈佳在兄长的陪同下入了侧殿,自屏风处绕出,此时宁南忧也恰好上了台阶。他一身玄色带浅红慢步踏来,英气勃发,倜傥俊朗。季先之与江呈轶分别将他们送至堂前与侧殿屏风后,便退居于两侧,停止相送。
宁南忧大婚,宁铮不出面,曹秀得病,只有季先之充做淮王府长辈前来相送。江呈佳便因此再次心酸难忍。
她站在宁南忧的对面,远远的望着他,目光不知不觉中有些痴迷。
堂前穿着礼服的仪官对照礼简朗声读道,“韶华美眷,卿本佳人。值此新婚,宴请宾朋。云集而至,恭贺结鸾。”
两人按位站定。
待吉时到,宁南忧被侍者引入场。
新郎入场,仪官颂诗,正婚之礼。赞曰“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
自今礼毕,别懵懂儿郎,营家室安康。荣光共度,患难同尝。愿关雎之声长颂,悠悠箫声龙凤呈祥。不离不弃一曲鸾凤求凰,同心同德不畏华岳仙掌。
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蒂莲。夫天地草木菁灵,可比真爱佳缘。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
宁南忧端礼受教,向仪官拜礼作谢,仪同时回礼并引侍者迎新娘入堂。
宁南忧对蒙着纱面的江呈佳一揖,请其进门,引其来到正堂前。
仪官此时迎一对新人上台。
宁南忧便再此时又作揖,江呈佳随夫行礼,紧接着便是侍者递上红巾。
二人用红巾相牵,缓缓上台。
这二人行过沃盥礼又行同牢礼。
到了合卺礼这一步,江呈佳已有些腰酸背痛,她半低着眸,用余光扫视着宁南忧。只见他依然端坐在对面,没有丝毫放松,便也不敢有所松懈。因江呈轶特地交代江呈佳不得饮酒,若饮会出大事,司礼的人才将合卺酒换成了特制的合卺茶,待侍者将他饮过一半的茶递到了她面前,她才稍稍掀开面纱,又掩面将剩下半杯茶饮尽。
江呈佳一直以为宁南忧行拜礼时心不在焉,于是便也没有收拢自己私底下的小动作。今日腰部的缠带绕的太紧,她忍不住稍稍拨弄了一下,却被对面的宁南忧尽收眼底。
却不知为何,宁南忧莫名觉得江呈佳的一切动作都很是可爱爽利,令人目不转睛。
合卺交杯后,总算到了拜堂礼。
两人在仪官的吆喝下拜了天地高堂,又互相一拜,才算夫妻礼成。直到最后一步结发礼,江呈佳才敢稍稍松懈一些,一旁陪同的千珊站于一旁,轻轻剪去她垂边的一缕发丝。与宁南忧身边的侍者递来的另一缕属于他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又置于魏帝特意为他二人准备了的同心锁中,才算真正礼毕,意喻白头偕老,比翼双飞。
江呈佳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送入了侧殿的新房之中等待宁南忧的到来。
其实,若按照宁南忧如今淮阴侯的身份不得有如此盛大的婚礼。但魏帝只说因宁南忧救驾有功,贬斥为淮阴侯一事可大婚半月后再遵旨令,迁出睿王府,入住侯府。
这样,宁南忧成婚礼的仪仗便依然按照王制行礼安置。而江呈佳则是天子亲封的成平县主,礼仪又同皇族公主。这礼便格外的盛大。而按照县主嫁入侯府之礼,必然要于宫中置办新房,行礼。于是这礼成之繁琐便更胜旁人。
一天下来,江呈佳几乎像是打过一场硬仗一般,浑身酸痛不已。千珊不得入房,只能守在新房外听命,便看不见此时她家姑娘此时脸上的无奈与疲惫。
江呈佳端坐在榻上,刚想着让自己放松一会儿。厢房的板门却忽然松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吱呀”,门被推开。
她急忙坐直,于是刚刚软下去的身体再次疲惫的撑了起来。
她低着头,余光中瞧见一个玄色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她走来,带着一身酒气。
江呈佳忽然就红了脸,不知所措起来。
宁南忧轻步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被面纱遮去的容颜看了许久。
江呈佳等了眼前人许久,也没见有个动静,不由奇怪。于是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他。只见宁南忧此时也正盯着她瞧,瞧得十分认真。
她一触碰到他的目光,便像惊弓之鸟一般低下了头,脸上红云愈加火热。可这样的举动到了宁南忧眼中,便成了怕他。
“江姑娘不必怕我。我不会再强迫你什么。”他沉声说着。
随即,江呈佳便觉得身边的软垫陷下去了一点,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宁南忧端坐着,似乎也有些紧张。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犹豫的转过身,对江呈佳温柔的说道,“虽我不会再强迫你,但你的面纱还是”人人看rrk3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