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如梦惊醒,低头瞧着自己的双手扯着他的腰带,还在一个劲的往下扯。她反应过来,慌张的松开他的腰带,眼巴巴的望着他尴尬的说道,“君侯勿怪,妾妾只是想为君侯擦拭伤口。”
宁南忧低声嗯了一句道,“我知道”。他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满是笑意的盯着她看。
江呈佳只觉无地自容,竟不知她对宁南忧的心思已龌龊到这种地步
她急急忙忙的为他上了药,取来干净的白绸布条,替他将伤口缠绕起来,便慌张的想要逃跑。宁南忧却不曾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替他绑好了结,正要起身去洗丝巾时,宁南忧突然将她揽入了怀中,低低的笑了起来,喉中发出悦耳却致命的笑声,只叫江呈佳浑身都颤动了起来。她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与羞愧难容,于是在他怀中挣扎起来。越是挣扎,面色便越是赤红。
宁南忧紧紧的抱着她不放手,低声嘶哑道,“阿萝可愿意原谅我今日的胡闹?”
江呈佳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埋得很低很低,小声嘟囔道,“我要是生你的气,今晚就不会来你这。”
这句轻语呢喃轻轻飘进他的耳中,令他再次愉悦的扬起嘴角。她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的呆在他怀中,只是一直将自己的脸藏着,不敢抬头看他。江呈佳闭着双眼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脸没皮,色胆包天,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丢脸之事。
宁南忧见她卷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动也不动,便心中一片柔软。正当他心满意足的抱着江呈佳,闭上眼准备休憩片刻时。突然听见屋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她微微一动,面色窘红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满眼迷离道,“都这个时辰了谁来找君侯?”
他低头盯住她,十分认真且固执的说道,“叫我二郎。这是阿萝自己提及的,难道阿萝忘了?”
她一怔,一开始未曾反应过来,待他话音落定,她忽然再次红了脸。不知为何,她现在突然唤不出一句“二郎”来,总觉得羞于宣口。她白璧无瑕的脸颊此时再次潮红一片,张口欲言,可偏偏什么也说不出。
屋外的敲门声又响了一阵,紧接着传来了一阵稚嫩清脆的童声,“主公主公,爹爹来信啦,主公主公,你可在屋中?”
这小童急匆匆的唤着,可屋中已然没有声响。
江呈佳趁此机会想要逃跑,便讨好似的同宁南忧道,“君侯,屋外有人找,这个时辰了定然有急事,君侯可先处理要事。”她满眼期翼的说着话,十分期盼宁南忧能在此时放开她,暂时放她一马。
宁南忧却不依不饶。他凝视着她,双眼如潭,美髯凤目在烛光的映衬下好看至极,一字一句无比坚定道,“唤我二郎。”
她揪着他胸口的衣襟,有些慌乱,但最终硬着头皮,娇娇弱弱的唤了一句,“二郎。”
他愉悦的哼了一声,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尔后冲着外面的小童说道,“直接进来吧。”
江呈佳有些惊愕,没料到宁南忧竟当着她的面让那小童进来。若她想的没错,屋外的小童,便是方才在宁南忧屋前呼呼大睡的那位小姑娘。方才这小童提及季先之的信书,她原以为宁南忧会避开她,却不曾料到宁南忧并未有防范她之意。
她低头环顾了一番如今他二人的躺着的姿势,不由羞燥惊慌道,“二郎可否等等让她进来,我们”
此刻的宁南忧并未裹上上衣,除了背部的伤处被白绸布条紧紧缠绕,其上身几乎全部裸露在外,腰间裤带松松垮垮的挂着,并没有系上。而她发髻凌乱,衣裳因他也不整至极。此番姿态如何能叫一个孩子瞧见。
只是还未等她说完,那小童已经推门而入。江呈佳眼疾手快的扯过摆放在宁南忧身边的被褥,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罩住,躲在里面不说话。宁南忧将她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中,不由发笑。
屋门前,一个梳着包子头的小童提溜着一双铮亮黝黑的眸,朝屋内冒出了个头,贼兮兮的朝宁南忧的榻上望去,恰巧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小童一笑,露出脸颊两边的小酒窝来,眉毛微微弯起,像月牙似的,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贝齿,笑嘻嘻道,“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