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韵念正在观察着眼前这个身处忙碌中,脸色略显苍白的冰霜,心底默默泛起了嘀咕: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呢?
近日来,冰霜的脸色日渐消瘦。起初,韵念只觉她是不适应这种生活,过几日便好了,可越到后面来,脸色愈发苍白。
直到今日,韵念唤冰霜时听见噗通声,出门才看见她居然不慎在擦拭水池时落水,她才察觉到了冰霜的不对劲,可又不好盘问些什么。
也亏得水浅,才可以安然无恙。
其实,韵念她也找来幽兰询问过,可奇怪的是幽兰却说毫无异常,还反过来问自己姐姐出了何事?
只道声奇怪,韵念简单吩咐两句便遣走了幽兰。后来她也问了韵华和微萱,两人皆言并无任何异常之处,于是她也不好强说冰霜抱恙。
冰霜估摸着是察觉到了有人一直盯着自己,转身盈盈一福,幽幽问道:“可是冰霜有何处做得不周到,惹得韵姑娘生气了?”
声音之小,细若蚊音,语气中掺杂着丝丝倦意,像是昨夜未曾休息好似的。可仔细一看却不然
薄薄的嘴唇微微泛白,瞳孔上翻,几乎大半的眼睛都是白色的……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好像只剩下了一副空的躯体在此不停的重复着工作。
病入膏肓!
韵念立刻冲到了冰霜面前,握住了她那双长满了茧的双手,心一揪,还是迅速找到了脉搏。
濮阳即墨曾经教过自己一些治病救人的医术,虽说自己还不到家,但医个普通人类的病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自己与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吧,但至少,她不愿再见到任何一人死于自己的面前了,一次,亦不愿。
“韵姑娘……冰霜为奴,姑娘可莫要碰……脏了姑娘之手,岂不罪该万死?”冰霜麻木的吐出一句话,挣扎着想从韵念手里挣开,但不知为何,怎样也拉不出来,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再无动作,任由韵念摆布。
此时的韵念自是觉得惊异无比的:她明明没有用力,即使再弱的孩童都可以挣开的吧?可冰霜却……
不对!这不是一般的病症!
韵念并未从冰霜体内查出任何的异常,不过只是有那么一点不同,便是心。
她的心跳的极慢,就好似将死之人一般,体温亦不似常人,低的有些……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