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窝在战千澈怀里抢话完,眼圈一阵泛红,倒不是害怕,只是想起娘亲带着她死里逃生的场景,就觉着定不能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战千澈听她这样说,却是怒火中烧,他原本以为只有在疆场,才能见到世间最残酷的生死搏杀,却不想,就在这样偏远寥落的村子,也有如此大奸大恶之人。
一掌拍在桌子上,哗塌一声,桌子应声炸开,木片四处飞溅,被吓得不轻的小豆丁却是窝在他怀里未伤分毫。只是眼底的惊恐久久未曾退去。
白浅凝早知战千澈武艺非凡,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可惜了这张桌子,这可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件儿中的一个,一掌拍碎了,还拿什么吃饭啊!
而且就算他天生有江湖气性,想为她们鸣不平,也不用拿自家的桌子撒气啊,大可
唉!白浅凝眼珠一转,望向战千澈问:“王大哥身手不凡,若是赵家人找上门来,我们自是不用怕的,对吗?”
白浅凝断定战千澈不会放任不管,不都说江湖上的人最好锄强扶弱吗?赵家人再是阴邪黑心,也架不住战千澈这个练家子,到时候他们若真敢动手,还不得被战千澈一手一个的揪起来扔到山那头去啊!
白浅凝脑海里着赵家人被扔出去,滑过空中的抛物线,心里也不慌了,干脆从碎木块儿里拖出幸存的条凳,坐到了战千澈对面。
却不想等来的回答是:“我从未说过我会功夫,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花钱赎身。他赵家之所以不放过你,不过是因为那五两银子而已。你大可再添个五两,赵家人贪心,势必不会再为难你。”
战千澈面上波澜未起,心底却如翻江倒海,如果当真让他用武力解决,只怕,明日宫里那人的眼线就会将他的行踪上报,到时为了斩草除根,这整个村子都会被踏平,又何谈救她们!
白浅凝听他这意思,也明白他有所顾忌,只是赎身算什么好主意?
“赎身?这两日你在我身上看到过一个铜板吗?还再添五两?我要有那十两银子,早就雇辆马车逃走了。”
白浅凝翻了翻白眼,又问:“还是说你肯拿出钱来帮我?”
“咳”战千澈被噎得轻咳一声,只道:“我怎么会有?”
“那还废什么话?”白浅凝气急败坏的伸手去牵小豆丁,转身想走。
战千澈却是拽住了小豆丁的另一只手,着急之下随意寻了个理由道:“石头的病还未治好,你们还不能走。”
“我说呢!你会这样好心留我!”
白浅凝一时气结,只道:“你放心,等我安顿好,自会让人带信回来,你让徐婶子带着石头去找我便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战千澈懊恼自己一个用兵如神的王爷怎么一碰到这个女人的事就脑袋空白,这都是什么烂理由啊!
“你们且先留下,我保你们无事。”
狭长的眸子凝视着白浅凝,战千澈脸上是经久未见的果决与冷冽,看得人一阵哆嗦。
白浅凝被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牵着小豆丁的手总算放开,但还是呛声问道:“你既说你没有功夫,拿什么保我们?别牛皮吹大了非但保不了我们,连屋子也得被人家拆了。”
说着这话,白浅凝其实已经有些动摇,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赵家人,只是那法子用起来只怕整个赵家村的人都得把她当妖怪。
“你若是不信,试试便知。”战千澈眉目轻抬,只道:“再则,你能保证逃到另一个村子,不会又遇到赵家那样的人吗?眼下这时节,家家户户的存粮都见底了,就你这样的只怕逃离了赵家,转手又得被卖进张家,或是李家也说不定。出了问题不解决,只想着逃跑,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听着这话,白浅凝心下一怔,她之所以决定离开,原本想少些麻烦,依战千澈这样分析,跑到其他地方说不准更是麻烦。现下若是战千澈肯保自己和小豆丁,倒也没必要急着离开了,毕竟换一个村子,她可不敢保证还会有一个冤大头天天山珍海味的给她打回来尝鲜。
“好吧!不走了,不过刚才的话可是你说的,若是赵家人找上门来,将你这屋子给拆了也与我无关。”
白浅凝眼看着一地的桌子碎块儿,暗自咂舌!这下好了,刚伐回来那根木头也不知道够不够再做一张桌子。
这么想着,刘翠萍的声音却是已经从不远处传来,连带着还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也跟了来。
白浅凝转身看向窗外,好家伙儿,乌泱泱一大片,要不是有院门挡着,白浅凝估计他们能把战千澈家房子给拆了。
“王七,你今天要是不把老三媳妇交出来,我刘翠萍跟你没完!”
刘翠萍在院外叫嚣着,院门已经被晃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率领大部队冲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