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颜被他逗笑,睡意也全然没了。她坐起身来,问齐铭道:“说真的,许氏那么水灵的一个人,你当真不动心?”
“不动心。”齐铭答的果断。
方无颜挑眉,心道这齐铭果然是冷淡性子。她俯身贴在齐铭的心口上,道:“那我得听听你这颗心还跳不跳,怎么就是不动心呢。”
齐铭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一辈子太短,只动一次就够了。”
听听这话,估计在独芳阁也是这么和许晴柔说的。
方无颜挣开他,笑道:“好话谁不会说,咱们才认识几日,你在我面前这么说,我是信不得的。”
“时间还长。”齐铭看着她,一双眸子带着些许情谊。
两人一直赖到晌午,方无颜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小连子的声音。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他跑进内殿,看见齐铭时略略滞了一滞,“殿……殿下。”
“说,什么事。”齐铭正在穿衣裳。
方无颜坐起身来看着小连子。
小连子跪在地上,道:“银……银环姑娘去独芳阁了,带了好些,好些下人。”
齐铭回头看了一眼方无颜,肃声对小连子道:“更衣。”
“是。”
小连子哆嗦着给齐铭穿好衣裳。两人撇下方无颜,火急火燎地去了独芳阁。
方无颜知道一准儿是银环言出必行了,要不是她和齐铭提前提了一嘴,这得惹出多大的乱子。
独芳阁,寻乐扶着方无颜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跪了一地的丫鬟,方无颜过去,果然看见银环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
盛药汤的碗翻在一边,许晴柔拭着眼角的泪水。
方无颜走到齐铭身侧道:“这是怎么着呢……”
齐铭看了她一眼,一双眼睛堪比利刃,他指着地上的东西道:“问问你殿里的人做了什么。”
方无颜这才低头去看银环,问她道:“怎么来独芳阁了?”
银环仰起头来脸上的泪珠子一串接着一串,没完似的哭诉道:“此事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和主子没有半点干系,还请太子殿下莫要责怪太子妃……”
她的头叩在地上,带出了响声,方无颜看着心疼。不过此事却不能告诉她,一来是怕她憋不住事儿,二来就是给她个教训,日后行事也过过脑子。
方无颜对齐铭道:“春满园从不无事生非,若不是这独芳阁又有错在先,环儿是不会动手的。”
许晴柔听闻此言,抬头对齐铭道:“妾身自从进府,日日小心谨慎,唯怕行差踏错。奈何太子妃百般陷害,今日若不是接东西的丫头觉出了异样,只怕妾身……”
“够了。”齐铭大抵是不想听她哭哭啼啼之言,拂袖道,“太子妃陆氏妒心甚重,既然心不静,也就不用再给母后抄什么佛经,禁足春满园,无令不得出来。”
“殿下……”方无颜假踉跄了一下,寻乐忙将她扶住。
齐铭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独芳阁。
银环跪在地上一时愣了神,方无颜抚着胸口。
只听得许晴柔道:“太子妃就好生在春满园养着,接下来就妾身来替太子妃……服侍殿下。”
方无颜看她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只觉得那一巴掌是白打了。
晋王也不知是个什么眼神,细作也不选个聪明些的,这样的只怕若是靠自己,连齐铭的榻也爬不上。
她垂眸,没有再说话,带着银环寻乐回了春满园。
刚过了生辰,就迎来了禁足。
方无颜只能再回到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里。
银环心下愧疚,许久都不曾与方无颜说上一句话。
这日方无颜正提笔画着字儿,银环给她端了一叠小食来。
方无颜放下笔,抬头道:“今儿怎么知道给我送东西了?”
银环低着脑袋道:“奴才错了,小姐要打要罚,奴才受着就是。”
方无颜见她眼眶红的很,将她拉进了几分道:“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莫说齐铭没宠幸过她,就是当真有了皇嗣,你这样过去不是明摆着要春满园跟你一起陪葬么。”
银环听见这个,眼泪又忍不住出来一些,哽咽道:“奴才……奴才是气不过,那小狐狸是什么身份也配得上太子殿下,我也是一时糊涂以为她住那破院子,太子原是不会在意。”
“银环。”方无颜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要记住一件事,这诺大的太子府中除了太子就是我也算是奴才,你又是我的奴才,又凭什么能管的了太子宠幸何人呢?”
“小姐……”
方无颜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也不必过多责备自己,禁足而已,尚有回还的余地,只是你当真得好好想想,不能让咱们春满园白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