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碟中□□遇到糕饼碎渣瞬间变成靛色时,傻眼了。
“大人,盛糕饼的盘中确有‘鸦莲’之毒。”
上前一步,把墨行手上拿的碟子挥到地上,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这是我从兄长桌上抢来的,断不可能有毒。”淮月说着说着,自己也发现了疑点,声音越来越小。
吃了丹药后,感觉好多了的阮江微,疑惑问道:“世子殿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淮月确实没有理由也没用动机,还用□□,来毒巫妄啊!
先不说她喜爱巫妄,就是从利益层面来讲,也完全没有必要。
她们兄妹在京城本就是众矢之的,多少人巴不得等他们出事求到自己身上来。
听到阮江微的问题,淮月脸色惨白,夺门而出。
医女收拾好东西,“大人,我去替阮姑娘配一些调理身体的药。”
巫妄看出医女有话要说,也跟着她出去了。
医女反手把门关上,神色凝重对巫妄说:“大人,阮姑娘体内还有一种奇毒,是我从未见过的,从脉象来看,此毒性烈且已入肺腑,怕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存与姑娘体内,毒发时间我无法估计,若无良药来解,怕是时日无多。”
巫妄自己都没察觉攥紧了拳头,问道:“时日无多是多久?”
他没想到的是,什么毒,竟然连那颗丹药都解不了?
怪不得她方才会说那样的话,看来是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就算这样,将所有苦难都自己消化,也还是为他着想,借着这次意外,悄悄和他告别。
“一年,用药吊着最多能活三年。”医女从未见过这样的巫御史,眉头紧锁,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眼中浮着解不开的疑云。
巫妄沉默一会,“我知道了,你去熬药吧。”
医女应声退下。
巫妄回到房间,看着半坐在床上,努力朝他笑的阮江微,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苦意。
他不说话,阮江微也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
知道婢子将熬好的药送来,才打破这僵局。
阮江微看着茶盘上的汤药,内心恶趣味细胞按耐不住,巧笑嫣然道:“你喂我。”
巫妄没有拒绝,端起碗舀了一勺汤药,稳稳送到她嘴边。
她就是皮一下,没想到巫妄竟然真的照做了。
觉得惊奇,撒娇道:“烫,要吹吹。”
他吃错药了?
不应该啊,要吃错药也是她吃错了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乖巧的喝下喂到嘴边的药,却被苦的皱起眉头。
下意识吃掉喂到唇边的东西。
是蜜饯!
阮江微惊喜的抬起头望着巫妄,真诚的道了声谢,“谢谢。”
瞥见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和隐隐勾起的唇角。
其实他也并没有很坏嘛。
人生在世,又何尝不是一场关于利益的角逐,谁不是为了利益而活呢?
阮江微偷笑,调戏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表情了,因为你笑起来都快将我的魂给勾走了。”
“唔,咳咳。”措不及防被灌了一勺药,差点被呛到。
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看着他,嗔道:“你干嘛!”
“别说话,喝药。”巫妄语气温柔道。
阮江微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有点不受控制,砰砰直跳。
忽然面对这样的巫妄,好不习惯啊!
不过,阮江微才不是别别扭扭的人,她一把夺过巫妄手中的药碗,捏住鼻子,一口气喝光。
被苦的直吐舌头,将药碗放到一旁的矮桌上,拉起巫妄的袖子,可怜巴巴说道:“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这巫妄脑子混沌的时候可不多啊,不趁机捞一把就划不来了。
果然如阮江微所想,巫妄应了,“说。”
阮江微:“我想喝鸡汤。”
听见阮江微那奇奇怪怪的请求,巫妄收起眼神中的戒备,“我叫府里备上。”
阮江微摇摇头,“我要自己去挑合眼缘的鸡,这样的鸡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见巫妄同意,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目的才不是去挑鸡,她要去会会那所谓的纨绔——南阳世子。
直觉告诉她,这个南阳世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在各方势力纷争时回京,装出一副草包纨绔,可随意利用的模样,迂回在各方势力之间。
实际上,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这种人往往最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