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手机上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寝室群里已经闹得热火朝天。
甜蜜蜜:“@小生姜 姐妹6啊,两天不见就把学神泡到了手,还带着来上课,考虑过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想法吗?”
云南小木头:“说好了牡丹到老,你却悄悄有了狗[来自单身狗的暴风哭泣.jpg]。”
小柳儿:“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甜蜜蜜:“对啊,我就奇了怪了,你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怎么半点苗头都没有?”
云南小木头:“没准儿人家早就在眉目传情,只是瞒着我们这些娘家人罢了。”
眼看着群里面叽叽哇哇的瞎猜了半天,全是些离谱到没边儿的事,江姜赶紧回道:“我俩清清白白,你们不要乱说。”
要不是莫名奇妙换了个身体,她也不想和别人一起上课搞出些绯闻。
田觅意味深长的发问:“是上课都要坐在一起,连我们专门给你占的位置都不要的那种清白吗?”
柳善调侃道:“上课都和野男人坐在一起,是不是不跟我们好了?”
云楠楠故意起哄:“小柳儿,你居然把自己和野男人比,心态是不是有点膨胀?”
……
江姜糟心的把手机反放在桌上,一想到未来这样的误会绝不会少,她就觉得有点头疼。
中文系的学生大多是女孩子,陡然间多了个男生混在里面,犹如鹤立鸡群,相当显眼。
江姜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竭力维持平静,余闻倒是淡定自若,趁着没上课,还打开笔记本肝了几行代码。
坐在他们前方的女孩子,此时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转过身,从笔记本侧边探了个头来看“江姜”,眼睛闪闪发光的问道:“姐妹,你是什么时候把信科院的高岭之花泡到手的?真的好牛批啊,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余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个高岭之花的称号,他默了默,诚实道:“其实我们是清白的。”
“噫。”女孩表示不信,“清清白白人家能陪你来上课?计算机和咱们中文系的壁有天和地那么厚,他专门跑来闻墨水味儿的吗?”
余闻:“……”他居然找不到借口反驳。
女孩看着他的脸色,忽然惊讶道:“该不会他在追你,你还没有答应?”
余闻:“你别猜了,就是普通朋友来串个课而已。”
见他一再否认,女孩将信将疑。
江姜这会儿凑过来,笑眯眯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周围见到这个笑脸的人顿时像见了鬼一般。
开玩笑,谁不知道学神是个酷guy,你当学校里有关于他面瘫的传说是空穴来风吗?
这个笑得又甜又软的人真的是学神本神,而不是孤魂野鬼上身?
江姜没有得到答案,但她也并不在意,只悄声问余闻:“来上课还适应吗?”
说着,她忽然注意到余闻的脸色有点苍白,不免生了两分担忧,“你……不舒服?”
“……没事。”余闻确实觉得有点不适,小腹处坠坠的疼,腰也有点酸,但他觉得只是小问题,忍忍就过去了。
江姜信以为真,便没再问。
此时教古汉语的叶讲师走进教室,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保养得宜,举止间有一股文化积淀的韵味,但并不是文人特有的清高傲岸,而是一种遍观世事后返璞归真的平和感觉。
叶讲师不仅课讲得好,人也十分风趣随和,很受学生们爱戴,此刻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这“一对”。
她笑了起来,觉得很有意思,玩笑道:“没想到我的课居然还能吸引计算机的学生来听,老师脸上真的有光啊,以后在信科院的同事面前,也能挺着腰杆做人了。”
众人不免大笑起来,都知道她是在打趣谁。
顶着大家戏谑的目光,江姜只想把脸遮起来。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你们口中的余学神!
叶讲师也没一直盯着他们说笑,打趣过后,她便开始讲课。
江姜聚精会神的认真听,余闻虽没接触过这些,不过老师讲得深入浅出,渐渐也得了一二分趣味。
课讲到中程,照例是要抽人提问的,若在往日,各位老师都很乐意点江姜的名字,一来她漂亮得像朵花似的,对着这张脸也觉得赏心悦目,二来她的回答总是很有水平,老师很乐意将这种好的、有内涵的思想展现给其他同学看。
可今天,叶讲师却点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请江同学旁边的那个男生起来回答问题。”
——其实还是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