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关于爱情，关于那个少年，她再也没提过。

看到这里，大侠咽了咽嗓子，张了好几次嘴，才憋出一句：“我，我年轻的样子还挺帅！”

南梦婉笑了一下。

大侠碰碰鼻尖，心情很复杂：“这些都是真的吗？”

南梦婉：“故事是真的，至于人……我也不知道。”

后来的许多时候，她当然也会经常想起少年，但总觉得那只是一场梦。

大侠轻声道：“这么大的时候，我确实就在雅市……但我真的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捏捏眉心，突然想起来一事：“听我家人说，我当时出了一次很严重的事故，从高空坠落，损伤了大脑。他们将我接回家，足足养了两年才好转。”

“会不会就是那会儿，我把这段记忆给弄丢了？”

南梦婉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许多年前，她就知道这个故事的名字不叫缘起缘灭。

不过也是一次人为的测试而已。

她知道消失的少年，总有一天会以别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她曾以为不会等太久，但没想到，一别经年，再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但现在看来，显然，测试并未结束……

也是，一切都还没结束，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这样沉默不语，大侠心里有点儿慌，语无伦次道：“南小姐，如果我负了你，我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南梦婉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抱歉，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不用解释了。

因为，有人帮她解释。

屏幕里，少年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拘束不安。

明明盛气凌人，却又要假装和蔼的男人，开口：“你喜欢我女儿？”

“是的，南先生，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祝福？”男人笑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作为父亲，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拿什么来喜欢我女儿？换一句话来说，你能给她什么？”

少年不假思索：“我愿意给她我的一切。”

“包括生命？”

“包括生命！”

再然后，少年站在了蹦极台上，双臂展开，扬声高喊：“我，邓侠，愿用毕生所有去爱南梦婉！”

少年纵身跃下……

南梦婉心里某种弦也随即断掉。

她紧紧闭眼，脸上早已泪光闪烁。

大侠傻傻地看着她，理解不能：“所以……”

所以什么呢？

我们真的认识？

那次事故不全是意外？

大侠双手捂脸，脑子里全是浆糊。

事故后，家人都说他变了许多，更聪明，更专注，也更孤癖了。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恋爱结婚，只有他，也很想，但始终觉得差了些什么。

南驰比他年纪小，脾气又不好，可这么多年，他明明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却还是心甘情愿留下。

“怎么会这样？”大侠一遍遍地喃喃自语。

屏幕里，画面不断闪过。

从前的他们，之后的他们……

阳光少年沉迷网络，长年不出门，身上已滋生出阴气。

明媚少女病魔缠身，足不出户，笑容再没能潜入眼底。

所有的画面，都传达着一个信息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