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痛,腿痛,全身都在叫嚣着痛。无尽的黑暗将眼睛紧紧的困顿住,无论葛来一怎样挣扎,都难以睁开。
强迫着在一团杂絮的识海中探出一丝清醒,略微有点知觉的手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摸索着。
葛来一只能从指尖和掌心传来的陌生触感判断,不是泥土地,也不是木板地,只是简单普通的水泥地。
忽然,摸索的指尖触碰到一丝柔软,细细簌簌像是衣料。接着,她的手骤然被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紧紧抓住。
葛来一惊骇地猛然撑开眼,终于从困顿与繁乱中挣扎清醒过来,身体本能地僵硬,但入目却只是一个同她一样纤弱的女子。
陌生的女子顶着一头黑色湿发,湿透的深色亚麻长裙紧裹着身子,微张着嘴,脸色发白,神情可怜的握着她的手,浑身瑟瑟发抖,像在害怕,又像在祈求着什么。
葛来一怔怔地和陌生的女子对视着,半天才缓过神来,此时全身的酸痛也一袭压了上来。
“你……”葛来一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涩难受的厉害。女子看她想说话,却又难受地停住,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缓慢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里,在一个铁盆似的东西里用手舀了舀,接着用手捧了一捧水,跪在葛来一的身边,贴心的送到了她的嘴边。
女子的手指苍白,却很修长,指骨分明。
葛来一一眼就看到女子指腹与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但却与葛来一这种常年握手术刀的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