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身体难怀孕,没有孩子,她心中对他有愧意,她又希望借着自己的作,他能狠心抛弃她,然后去找另一个能给他生个大胖儿子的女人。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用再顶着他父母那边的压力,也能了这辈子的心愿了。
韩谷雨就是这样,既希望自己在崖边疯狂试探时他能紧紧把她拉回来,又希望他一闭眼,直接把她给推下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他最终选择跟她离婚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接受不了。
外面依稀响起鞭炮声,别人除夕一家团聚,而她的丈夫,却在除夕这天跟她离婚。韩谷雨心头涌起一股凄凉感,眼泪掉得更凶。
周游最烦她这一套,一有点理就对他穷追猛打,半点理没有就用哭来逼他就范。
要是以前,他也就没法跟她梗着脖子了,但在经历了昨晚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跟他过不下去,今早又听到她跟孙燕和贾烈说的那些跟他在一起她觉得极其痛苦的话,他即便再佛系,也是有脾气的。
既然跟他在一起她这么痛苦,那他也就不必再勉强了。
经过这几天压力极大的日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一样,既然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为什么不过得轻松点?
他前面十几年的喜怒哀乐都跟这个女人有关。为了符合她对他的期望,他舍弃了许多她嘴里“玩物丧志”的小爱好,在这段婚姻里,她觉得痛苦憋屈,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次突如其来的灾情,除了让他感到害怕之外,也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这段婚姻。或许,他是时候该换个活法了。
再说了,如果冬青真被染上了,那他估计也在劫难逃了。病毒这东西虽然不一定就会致命,但说要命也是分分钟的事。既然她想离,那他就赶紧跟她写离婚协议,毕竟在这个社会里,二婚的女人比二婚男人更难找下家,而守寡跟离异相比,更是难上加难。
夫妻一场,尽快跟她离婚,或许就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周游的声音里全是漠然:“既然要离,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把你要的东西写下来,到时候财产就按你写的分割。”
周游说完,径直走回了小书房。
韩谷雨看他决绝的样子,泣不成声,她不明白,他怎么就忽然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如果说是因为她昨晚气头上的那些话,她可以跟他解释,可为什么他连解释也不听,就执意要跟她离婚了呢?
难道,他一直就想要跟她离,只是不想背上生不出孩子就抛妻的骂名,所以一直在等她自己主动提出来?
要是真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一听她说这话,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她离婚了。
想到这里,韩谷雨一阵心寒。原来,男人真的比女人要现实得多。
韩谷雨在客厅哭了大半个小时,周游愣是没出来。
她哭成这样他都不心疼了,看来,他是真的铁了心要跟她离了。
韩谷雨也是个骄傲的人,既然周游已经表态了,那她也没必要黏黏糊糊的了。
她揉了揉已经红肿的眼睛,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她恨恨的看了眼书房,点开群聊,跟孙燕和贾烈说:“我决定了,隔离期一结束就去离婚。”
这韩谷雨大半小时没动静,这一说话就炸得贾烈和孙燕措手不及。
贾烈听到她浓重的鼻音,赶紧放下陪孩子看的童话书,发了条语音过来:“你没事吧?刚才又跟周游吵架了?”
韩谷雨悲戚戚说:“没有。人家根本不跟我说话。”
“闹别扭归闹别闹,你别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嘴上,这话听多了谁也受不了。今天是除夕,你俩就别吵了,好好过个年比啥都强。”贾烈说她。
韩谷雨吸了吸鼻子:“这次不是我要跟他离,是他要跟我离。”
贾烈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对面房里传了冬青的咳嗽声,她赶紧对着手机说了句:“周游估计也是在气头上,你别跟他硬杠,一会气消了就没事了。我先去看看冬青,一会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