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听完柳全涛的话,怔了好几秒:“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柳全涛豁出去了:“我……我开免提,我给王总打电话,让他在电话里跟你说。”
即便这样,孙燕也不觉得有多可信:“我怎么确定你有没有提前跟王总通气。”
“不是,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柳全涛觉得自己怎么做也没法自证清白了。
“你去跟王总的老婆说。”孙燕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如果你敢跟王总的老婆说这件事,我就相信你。”
柳全涛瞪大眼睛:“燕子,你莫不是疯了吧?王总让我打掩护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瞒着他老婆。他老婆是个母老虎,要是让他知道了,王总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王总不好了,我也好不了了,到时候咱家怎么办?”
孙燕凄冷一笑:“他老婆不好惹,所以你们就都来惹我是吗?”
柳全涛就想不通这女人为什么不能分清轻重缓急,真相能有填饱肚子重要?再说他已经把真相告诉她了,她为什么就不信呢?
“你能不能别老钻牛角尖,现在我们家就指着我养家,我的业绩都是王总给的,他指缝里漏一漏,就够我们家吃饱饭了。你只要知道这事不是我干的,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去撕破脸呢?要是惹毛他了,咱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这话又把孙燕给惹恼了:“柳全涛,你可真有脸啊。你自己做的事,你现在随便说个理由出来我就得信,我不信就是不懂事,要砸你的饭碗是把。那行,我今天就不懂事了,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明天就去法院申请离婚。”
“燕子!”
柳全涛想要拉住开门的孙燕,此时孙燕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号码,是之前面试她的人的号码。
她用力甩开柳全涛的手:“我现在要接个重要的电话,你别打扰我。”
柳全涛愣了一下,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卫生间走去,不知道她说的重要电话是谁的电话。
孙燕进了卫生间,深吸了一口气,才点开手机:“您好。”
对方委婉的告诉她,她应聘的这个职位有了更适合的人选,以后有合适的职位,再联系她。
孙燕虽然已经知道大概率会失败,但当自己听到对方拒绝的时候,心里还是极其难受的。
她缓了几秒,现在的她,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收入,她厚着脸皮继续问说:“那你们公司还有没有其他职位?英语老师不合适的话,给老师当助教也可以的。”
对方犹豫了几秒:“对不起,现在暂时还没有这个需求,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挂上电话,孙燕倚在卫生间的墙边,慢慢蹲了下来。她想要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如果提交离婚申请的时候她找不到工作,那她争取抚养权就更难了。
她想离开这个泥潭去开始新生活,可如果孩子不能带走,她又怎能放心离开?
孙燕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个沙包,被家庭和社会两面捶打。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腿,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砸到地砖上。
哭了好一会,直到她听到外面小儿子的哭声,她才急忙扯了张纸,用力把鼻涕眼泪擦干净,把糟乱的头发感觉扎起来,拉开门走出来。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柳全涛听到孩子的哭声也急急转身,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孙燕看到了。
她厌恶的转开视线,快步朝在客厅哭哇哇的小儿子跑去。
柳全涛过来看到孙燕已经在查看小儿子的情况了。他问了大儿子,小儿子是因为自己没站稳,磕到了茶几边上,脑门上红了一块。
柳全涛直接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恶狠狠说:“让你欺负我儿子。”
小儿子被他吓了一跳,不哭了。
柳全涛得意说:“你看,爸爸帮你打它了,不哭了啊。”
柳全涛跟他妈如出一辙的教育方式,让孙燕十分反感。
她拿出跌打药,边给小儿子擦边说:“天天,刚才是你自己没注意看脚下才才摔倒的,还是桌子伸出腿来把你绊倒的?”
小儿子红着眼眶,用浓重的鼻音奶声奶气说:“是我自己没注意看才摔倒的。”
“你自己摔倒,却去打桌子,这样对桌子公平吗?要是别人这么对你,你会不会伤心?”
小儿子想了想,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柳全涛在旁边心疼道:“孩子都受伤了,你这是干嘛?”
“你闭嘴!”孙燕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