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光,可仍然是微弱的,但凭借着他极其敏锐的感官,他开口了,是一阵慵懒的气息混杂着丝丝抽过烟,被烟浸染过嗓子的沙哑的嗓音,“受伤了?”
那头的人似乎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会待在这里这么久,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紧接着拿出一块布,直接就按了上去,包裹起来,发出一声轻笑,“小伤,这次你怎么舍得待这么久?不觉得视觉污染了?”
他借力站直,朝着那头的人的方向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仍然是一派慵懒,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文件。”
他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
人好似也不怕惹上他,抓着他的手顺势站起,在某人即将发怒的边缘松开,对于这个人,他还是怵的,“文件我放在外边了。”
说完就径自朝出口走,边走还边问,“祁医生,刚才你是真没打算帮忙啊?真袖手旁观呗?”
这声祁医生,别有意味,似有讽刺,也有调笑。
祁斯瞟了眼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空气中还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饶是见惯了尸体,闻惯了血液的气味,祁斯也不由得嫌脏,甩了甩衣服上的灰尘,不带一丝犹豫的朝出口走去。
到了出口,祁斯看到刚才还以一敌十的人此时正衣冠楚楚的站在他的面前,手臂上的伤也已经被风衣的衣袖给遮挡住了。
空气中的流通速度加快,加上他对自己狠得下心,血腥味也已经不那么厚重,但对于祁斯一个常年在医院工作,闻惯了血腥味的五官敏锐的他来说,这一丝气味仍然是强烈的。
“话说,祁医生,你刚才真没想过救我?”
那人仍不死心,对他来说,祁斯这人尤其神秘,他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他偏偏对他下不了手,隐形之中,就有默默的很多人和事在限制着他,他不是没试过去对付他,但是结局总是败兴而归。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动作的话,那么不可否认,祁斯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他想到当时他放弃的时候,祁斯这人却主动找上了门来,单枪匹马,但是却能够安全顺利的走出他家,那时候,他就认输了。
祁斯抬起头,露出那双一直被掩盖在帽子底下的桃花眸,眸子里一片平静无澜,没有丝毫波动,“我可以考虑替你叫个120,顾却。”
顾却,他的名字。
道上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每次祁斯喊他的名字,他就忍不住的后背发凉,见祁斯的视线一直盯着某个地方,他下意识的看去,风衣口袋的边缘,露出了点黑色金属外壳的材质。
“装好了,否则,你被当做恐怖分子抓进去了,就别怪我不救你了。”
祁斯冷着嗓音站在顾却的身旁说道,手上碰到了他口袋了那支坚硬的物品,手上动作一偏,整个物品完全隐匿在顾却的风衣口袋内部。
做完一系列动作,祁斯双手再次插兜,后退一步,看着顾却的眸子,“说吧。”
顾却反应过来,不由得低笑,“我说呢,你这次怎么愿意待那么久,合着这份文件很重要啊,不对,是人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