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花其婉亲手熬了碗雁喙银耳羹,加了点枸杞和冰糖,正适合花二爷这样整日操劳的人食用,既可培固元气,又可以润肺解燥,熬制了一个时辰,羹汤已是浓稠晶莹,口感极好。
花其婉令凌葭提了食盒,两人奔花二爷的书房而去。
二爷的书房是一处独立的小院,院门口有站班衙役值守。花其婉到了院门,问清书房里没有外人,遂没有让门房通传,直接接过凌葭手里的食盒,自己走了进去。
书房里非常安静,想来爹爹正忙于公务,花其婉便放轻了脚步,悄悄走进去,却看到爹爹正拿着几张银票出神。
看到花其婉,花二爷便堆起笑容,问:“怎么没有待在你娘亲那里,过来找爹爹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娘亲已经歇下中晌了,爹爹近来为战事劳心劳力,婉丫儿给爹爹熬制了一碗羹汤,爹爹快趁热喝了吧。”花其婉说话间,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端出羹汤递给花二爷。
花二爷眼露笑意,接过羹汤,拿着羹匙慢慢品尝着,边喝边赞叹不已,一是厨艺好,二是孝心佳,将花其婉赞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让花其婉听着都觉得脸烫起来。
“爹爹,您快别取笑婉丫儿了,婉丫儿哪有您说的那样好?”花其婉知道花二爷这是在取笑她。
平日里花其婉关心爹爹、娘亲,总是在衣食上默默地准备好,不着痕迹,花二爷也时常跟容氏慨叹,婉丫儿这孩子真是窝心。但是像这样亲自熬制了羹汤巴巴的送过来献殷勤,自然是花其婉有求于人的时候,自小就是这样,让人不知道都难。
“哦?婉丫儿不承认自己有这么好,那这碗羹汤,爹爹要怎么理解呢?”花二爷的笑意更深。
看到爹爹如此调侃自己,花其婉撒着娇不依,“爹爹,婉丫儿哪有不承认?不过,您夸我还是打趣我,您自己知道。”
听听这语气,就知道二爷平日有多宠溺婉丫儿,看着婉丫儿恼羞的可爱模样,花二爷似乎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呵呵地笑起来。
父女俩笑闹了一阵,花其婉才指着桌上的银票,问:“爹爹,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吗?”
“是啊,朝廷拨下的银两有限,但是作战就是烧钱的事情,一味地跟百姓收敛,百姓就会雪上加霜。钱,倒是有人大把的是,不过这些乡绅富贾,谁愿意把钱捐给政府呢,为父正为这事发愁呢。”说起这些,花二爷刚刚的轻松随之而去,一脸的凝重。
“爹爹,不用发愁,凡事皆有解决之道,不是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您一个人想不到办法,多找几个人商议,总会有办法让他们出钱的啊。不是韦家小叔来了明州吗,爹爹何不趁着中秋节,把他邀请到家里来,跟他商议一番呢。”花其婉不着痕迹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