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冬喃喃自语,旋即深吸口气,敲响了陈书瑶的房门。
“谁呀?”
“余长冬。”
“……”
里头安静了几秒钟,随即传出声音:“门没有反锁。”
余长冬压下门把手。
从门口就能看到,陈书瑶穿着睡裙,在那小小的厨房里蒸包子,受了伤的左脚微微抬起,可能觉得太累了,用大脚拇指点在地上。
余长冬在门外就酝酿着说声对不起,但一看到陈书瑶那湿漉漉的头发,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洗头洗澡了?”
“嗯,怎么了吗。”陈书瑶小声道。
余长冬目光下移,发现她脚上的纱布完全被打湿了,顿时无语至极,“你这人有没有点常识啊,受了伤还敢洗澡,想把伤口泡烂吗,不知道这不能碰水的吗?”
“啊……”
陈书瑶眼神稍显慌乱,而后无措的盯着脚,弱弱的道:“应、应该没事吧。”
“没事你个头啊,我真醉了,赶紧换药啊!”余长冬捂着脸,看她那憨劲儿就着急上火。
“哦。”
陈书瑶应了声,然后单脚蹦到木沙发上坐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昨晚买的药水和纱布。
然而。
她好像很怕疼,努力了老半天,都没敢把纱布揭下来,动作慢吞吞的,眼里有些无助,却不敢向余长冬求助。
“我、我过会儿再换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书瑶暂时放弃了换药。
余长冬早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了,而且毫不怀疑,等自己走后,她绝对不会去换药。
就纳闷儿了,有那么疼吗?
余长冬答非所问,“你是不是想着,等下拿电吹风吹干它啊?”
“你怎么知道……”
“握艹!”
真是越接触,越发现这女人是个铁憨憨啊。
像她这样,遇上了渣男,她不受伤谁受伤?
“真服了你了,坐好别动。”
余长冬满脸无语的蹲了下去,轻轻抬起陈书瑶的左脚,还没揭纱布呢,就见她把脸别向一侧,怕到身子都在发颤。
“不然,不然别换了吧。”陈书瑶声音细不可闻。
“要不是怕你伤口溃烂,发生感染,然后死在这里,让我这邻居太晦气了,我才懒得理你,你丫就是一麻烦精。”
余长冬没好气的说道,旋即握住她的脚跟,动作轻缓的揭开这医用纱布。
如抽丝剥茧一般,纱布一层层的被余长冬拆开,陈书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眼,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余长冬心无旁骛,拿棉签蘸了药水,准备涂抹在她脚底的伤口上。
“这个可能会有点刺激性,你千万忍住,如果反应太剧烈的话,出了意外我可不管。”
余长冬自言自语:“啧,真是不知道咋想的,伤口周边都泡的发白了。”
碎碎念着,余长冬把棉签伸向伤口,尽可能小心的涂抹,一边问道:“疼吗?”
没有得到回应。
余长冬抬起头来,刹那之间,跟陈书瑶有些发愣的眼神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