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他这般直性子,才会被人哄骗到池塘边,算计了一番吧?
荣长宁将手上的暖炉丢给自己的丫鬟小冬,便拉着长姐朝祠堂跑。刚一进门就见杨管家正握着实心长杖要落下,荣长宁直直扑到荣若身上,结结实实的一杖就落到自己的后背。
这一杖打的荣长宁眼前青黑一片,柳叶眉紧紧刻在一起,缓了许久才缓过神。
荣苓跪倒地上:“父亲,不能打了,阿若才十四岁他受不住的!这根本不可能是阿若做的。阿若是什么样的孩子您最清楚了……他和母亲是一样的心肠啊!”
荣长宁抬眼看到站在父亲身边的徐姨娘,哭肿了的桃花眼中流露着万分悲切:“阿若是你母亲的孩子,蘅儿也是我的孩子!周遭连个小厮丫鬟都没有,难不成他发了疯非要自己跳下去?!”
“连个小厮丫鬟都没有?”荣长宁站起身虚眼望向徐姨娘:“那荣蘅是怎么被救上来的?”
“还不是我蘅儿拼命喊了一声将人喊来?!”
“原来阿若这样没脑子?在自家后院对自己兄弟下手,要是我做,我绝对等到北郊春猎时叫他死在荒野被野兽吃个干净。”
听到荣长宁这句话,百宁候荣川的神情瞬间凌厉:“你进门来就是为了教自己弟弟如何手足相残?甚至来不及和我这做父亲的行礼问安?”
荣长宁起身拉正自己的兔皮斗篷,咬着嘴角看向盛怒中的父亲:“父亲安好。”
却不想荣川反问一句:“你觉得我安好吗?
被荣长宁挡在身后荣若突然笑出了声:“二姐你让开。”
“阿若……”
“让开!”他倔强的从地上爬起,规矩的跪在地上,腰杆挺得老直看着眼前的父亲:“父亲想打死我都无所谓,但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有!还有你!”
荣若虚眼看着泪眼滂沱的徐姨娘:“你最好想办法叫父亲打死我,否则摸不准哪一天,我真会弄死你儿子。”
“荣若!”荣长宁赶忙厉呵一声,打断他意气之下的胡说八道。
“侯爷。”身后徐姨娘披着厚重的皮袄被人扶到荣川的面前,行动徐缓如同弱柳扶风。
她抓紧荣川的袖,情真意切的摇了摇头,像是被荣若的话吓到怕极了:“算了,侯爷……算了。”
“不过是一双鞋!你就这么恨自己弟弟,还要弄死他?”荣川气到双手发抖,情急之下抢过杨管家手上的家法照着荣若的后背狠狠就是一下,荣若被打的扑倒在地。
“父亲!”荣长宁跪倒地上抓住木杖:“不过是一双鞋?父亲以为,母亲发丧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可以穿红鞋?行不孝之举?就算你我能忍,外人见到要怎么看待侯府?”
“蘅儿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现在是他!”荣川指着地上正擦嘴角血迹的荣若:“你的弟弟不依不饶。他是你弟弟,蘅儿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