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这样迅速从屋中溜走,刚一迈出主院便面面相觑笑出了声。
荣若捂着自己的嘴怕叫人听了去,一路走出去好远才拍着荣长宁的肩膀:“原来二姐昨晚被小冬叫去,是为了筹谋这件事?”
“我哪里筹谋得上这种事?是小冬发现徐姨娘在我院子里动了手脚,我只顺水推舟偷梁换柱罢了,那丫头也是有攀高枝的意思,顺带着成全了她。只可惜,脏了自己的院子。”
“不可惜不可惜,二姐用一个院子叫徐云翘和那个什么表姑有苦难言,实在划算。”
“是吗?”荣长宁转头看着荣若:“既然你觉得不打紧,咱们两个换换也成,你住我的绾清院,我住你的晨熙斋?”
“不行不行,二姐你还是睡后院吧,那冬凉夏暖更宽敞些。”
荣长宁听完一点不客气的甩这手炉想要砸荣若:“小混蛋!”
荣若当即跑出去老远,两人追赶叫荣苓觉得好笑又紧张“小心脚下!慢点跑!”
但荣苓的心里更加感慨,没有母亲,徐姨娘想在长宁的院子里动手脚竟这样轻而易举,父亲都没有察觉。
昨晚的事,真是叫人后怕。
主院里气氛微妙,最后还是表姑母妥协,答应将这丫头带回衡才算完。
可就算是徐家表姑嘴上妥协了,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皱着整张脸气势汹汹的朝客房走去,不管徐姨娘在身后喊了多少句长姐就是不回头看一眼。
最后还是被徐姨娘追上:“长姐,我也没有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拍着胸脯和我保证的,只要过了今晚,荣长宁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倒是给我说说,侯府嫡出二小姐是怎么变成一个丫鬟的?!”
“我……”徐姨娘被自己长姐问到哑口无言。
“信中你怎么说的?你会劝服侯爷将女儿嫁给我阿福,你少了人添堵,我娶了这样的儿媳也算扬眉吐气。结果呢?弄回去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小妾回去,别说皇城里的侯府小姐,就连衡的好人家嫁女儿都要三思再三思了。这算什么凹糟事?”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若是不成全了那小丫头,她就要把咱们的谋划通通捅出去,到时候不仅是我,长姐你也没得好处捞啊。不过是个没姓的丫头,此去衡山高水长,死在路上也不是稀奇事。”
听到这徐家的表姑母转头翻了徐姨娘一眼,径直走回客房,任由徐姨娘跟在身后。到了屋里落座,下人将门关严实,徐姨娘才开口:“长姐别生气了,这件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转圜什么?我儿清名在侯爷面前算是坏了,还怎么转圜?”徐家姑母拎着茶盏上下狠狠的打量徐姨娘,打从心里便瞧不起这个庶出的妹妹:“你不是说侯府的后宅你说的定吗?主母指日可待?今日我看嫡出那三个一抬一杠好不厉害,荣长宁拿得准算得稳,荣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荣若看着冲动实则直击要害,人家同气连枝,你便不知如何摆置了。还主母……还想叫你儿子袭爵?”
徐姨娘坐在一旁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听着长姐训诫:“当初我把你送到百宁候面前,是为了我徐家着想,可我见你这心里有的只是你自己。连三个毛孩子都算计不住,真叫人笑掉大牙。这事若不行,就直接将阿福闯进绾清院的事传出去,名声烂了看她嫁不嫁。”
“传不得传不得!”
“又怎么?”
“且不说侯爷如何,荣二可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女。我原想着荣二为着自己亲弟弟即便受辱也不会撒手自尽,委屈委屈也就从了阿福,更不会自毁声明将事情闹到圣上面前去。可昨个她根本就不在绾清院,有理气必直,这样只会越闹越凶。圣上的手虽说伸不到人家后宅中去,但若真把这种事闹出来,叫宫里的人知道了,圣上插手可怎么了得?说不定还会把阿福的命闹出去。”
“……”
徐姨娘连哄带吓的稳住了自己的姐姐,而她的心里更加清楚,自己主管侯府后院,圣上一经插手,第一个便会拿自己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