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正誉回头看着荣芯,勾起唇角邪邪一笑,语气充斥着轻蔑:“算个什么东西?只会摇唇鼓舌的小庶女。别以为我不知道,先前你可是一直都妄想着踏进穆王府的门。白氏一族我尚且不放在眼里,小小百宁候府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荣芯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想要争辩却也无从张口。荣长宁不在,萧正誉的狂傲展现得一览无遗,对于荣芯更是不愿意多费口舌。
荣芯深知萧正誉是什么样的人,拎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尖,丝毫不因萧正誉的话而感到生气:“我是不算什么东西,但怎么说也在百宁候府的后院过活,与荣长宁住的地方不过是几步远的里,那边有什么动静,不想听也听见了。还不比岳楚儿近些?”
“岳楚儿?”
“世子,你瞒得了别人瞒不得我,前些日子你到合兴楼喝茶,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岳家的车驾便到了。出来时,你与岳楚儿脚前脚后也不过隔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知道岳楚儿都和世子你说了些什么,那些话可属实?可顶用?”
萧正誉低头想了想,忽而笑出了声,转头看向荣芯:“我虽与你接触不深,但也知道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我呀……”荣芯轻舒一口气理了理手上的帕子:“确实无利不起早,有害退三分。荣长宁多事,她在,主母三年丧期过后我亲娘能否扶正还未可知。若是世子得了手,也算欠我个人情不是?”
萧正誉虚着眼看向荣芯:“我倒是真不想欠你人情,不过还是想听听你和岳楚儿除了搬弄口舌是非还有什么本事。”
荣芯笑笑不说话擦着萧正誉的肩膀走过去,走到了车边才回头看向萧正誉:“请世子静候,荣芯不会叫世子失望。”
说完她便抬脚上车离去,留着萧正誉半带疑惑的站在那目送侯府车驾离去。
而这会荣长宁已经快到府上。
荣若坐在车上有些后悔叫荣长宁陪自己去念书了。若不是自己求二姐,倒也不会遇上萧正誉这厮。抬眼看向荣长宁,她虽波澜不惊,眼底却藏不住烦闷。
“二姐,明个你就别去了。”
荣长宁没吭声,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直到下车荣长宁在门口便被人截住,等在门口的小厮躬身行礼:“二小姐,世子。侯爷正在主屋等着二小姐回来到主院说话呢。”
听到这姐弟两个对视一眼,不知所为。
荣若拎了拎荣长宁的衣袖小声说到:“二姐,我没惹祸。”
荣长宁轻拍了下荣若的肩膀:“二姐知道,你回去好好温书。”
“哦。”
眼看着荣若走远,荣长宁才问到等在门口的小厮:“徐姨娘在主院吗?”
“不在。”
荣长宁点点头,闷不吭声的朝主院去了。主院里荣苓也在,正坐在棋盘前与荣川对弈。父亲参着棋,手里搓着白子,看他专注的神情忘乎所以的模样,荣长宁并不想靠太近,远远的站着与他行礼:“父亲。”
“长宁回来了?坐。”
“父亲叫女儿过来有事?”
荣川听了,抬眼见荣长宁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像是一刻也不愿多留在这的模样,也只好有话直说:“今日应国夫人派人来了,说是与你投缘,后个十五想叫你陪着去海慧寺上香。”
“父亲应下了?”
“这事为父不好替你答应,直说叫你回来自己做主。你若愿意去,便差人去回话。”
“是。”
荣苓见荣长宁还是不愿意坐下,落下棋子打了岔:“主院的姑姑酿了青梅饮,在井水里镇过了,生津止渴。夏热闷燥难捱,你也喝一杯去去暑气吧?”
见到长姐开口说话,荣长宁也只好坐到一旁,观看棋盘之上风云诡谲。长姐落子,横扫千军如卷席,就连父亲都险些招架不住。
即便如此,父亲也不忘分心与姐妹两个说话:“一转眼,你们俩也都这么大了,也都定了人家。算是了了父亲一桩心事。”
听到这,荣长宁随即明白父亲的意思。无论是白府来人的消息还是眼前这盏青梅饮,随便差个小人送到绾清院便算完,这才是父亲叫自己来要说的正经事。
于是荣长宁接了话茬:“是啊,府上的女儿也就芯儿还没着落了。”
“徐氏到底还是个妾室,迈不出后院。参与不得那些高门贵眷的酬应中去,你们两个替她多留意着。”
“父亲说的哪里话?”荣长宁一如既往的冷着眼睛:“先前不是还说,等母亲丧期过了扶正徐姨娘的吗?就算是妾也是个贵妾,那些酬应叫徐姨娘去不就好了?我与长姐恐思虑不周看走了眼,芯儿是徐姨娘的女儿,自己女儿的婚事,她总归是会尽心竭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