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吧?”倒了茶塞进荣长宁的手里:“是谁?”
“萧正誉。”
萧正誉的作为大大超乎荣长宁的预想,原以为他只是个浪荡子,不想竟如此大胆好不将自己将侯府将白府甚至是圣上放在眼里,若被此狂悖之徒纠缠,白楚熤一定不会安生。
“他的胆子简直比天还大。”
“穆王爷老来得子,穆王妃溺爱,这世子便无法无天了。这件事一定要知会父亲,要去圣上面前好好说道。”
荣长宁握着茶盏不说话,心里越想越不安稳。
直到晚些时候,小秋从外面带回消息,冲进来便喊:“糟了!”
荣长宁握紧了手指不吭声,荣苓问到:“什么糟了?”
“白将军……把……”
小冬赶紧倒碗水递到小秋手里:“顺顺气好好说。”
小秋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白将军将穆王府世子的脚硬生生给掰断了!去看过的太医说,那只脚,算是废了。”
“那白楚熤呢?”
“不知道,人没见着。”
“那么多人在还能重伤萧正誉,想必那些人也是奈何不了他的。”荣苓安慰到:“他在北塞身经百战,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担心?荣长宁担心他?
毕竟是白楚熤救了自己,担心下也是应当的:“他竟下那么重的手,这下白府就算有理也说不干净了。”
“这样的人,别说废他。就算剥皮剔骨也不为过。”
荣苓到底是不明白荣长宁在担心什么,可想到这,荣长宁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了。
是担心白楚熤,还是担心白家因为自己惹上麻烦。
没多一会,荣苓便被父亲叫去了,不知道要问些什么。而荣长宁则茶饭不思的在案前坐了许久,直至日暮迟迟,直至天黑,直至更深人静霜露落满花。
妆台边的窗子又被石子砸了下,荣长宁猝然回头,许是他来了。
于是赶紧走过去站到窗前,果然看到白楚熤悠哉悠哉的坐在树上,手上缠着白布条,看样子是回家上过药了。
“你……你怎么又来了?!”
“又?”白楚熤抱紧了双臂轻笑了下:“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安歇?”
“我……”
“白天的事惊心动魄,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吓着了。”
荣长宁没有应答他的话,而是提醒到:“你重伤萧正誉,穆王府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白楚熤抱着手臂点点头,随后抬眼:“理正气必直,这道理就算说去圣上面前,我也不怕。”
“如果真的闹到圣上面前,我会站出来说清楚。”
白楚熤愣愣的看向荣长宁,她正歪着头看自己,其实白楚熤已经想好如何脱身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见到荣长宁这般忍不住逗逗她:“最多不过一死,有何可惧?”
“你是定北大将军!应国公唯一的孙子,镇国大将军唯一的儿子!你这个年纪,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方对得起你一身白氏骨血。”
“大半夜的,你张口闭口就是死,也不怕不吉利真把我给咒死了。到时候圣上准叫你捧着我的牌位进门,再从我堂兄弟家挑个孩子过继给你养,那时候日子可难过喽……”
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和荣长宁说笑?!
门口倚门正睡的小冬听到声音,慌忙睁开眼睛抓起箭烛芯用的剪刀朝屋里走:“谁?!”
白楚熤却是连躲都懒得躲一下,小冬一过来便见白楚熤在朝她招手:“白……”
一句白将军呼之欲出,荣长宁眼疾手快,赶紧捂住小冬的嘴,又认真的看着小冬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小冬眨巴眨巴眼睛,告诉荣长宁自己知道了,荣长宁这才放开小冬的嘴。
“白将军……翻墙会佳人啊?!”
这叫荣长宁有些后悔放开这丫头,就见小冬认真的点点头:“明白!我去外面守着!”
说完人就一溜烟跑出去了,留下荣长宁扶着额头不知道说她些什么好:“说到什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