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慕容怀琬没有来,她等了一天无果。
第四天,他来了,杨兮安,提着食盒,大摇大摆的来了,隔得老远便向他,连忙挥手打招呼。
他看见人群中笑颜如花的她,想着“这人又来干嘛?”
那日他已经跟她说的清清楚楚的,这人难道还不死心?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他明明已经看见她了,却假装未看见,依旧低头作画。
还真是冷冰冰的呀!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将食盒轻轻的放在了案桌上,轻声喊道“公子。”
他知这人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不装聋作哑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今日依旧一身白衣,只是换了个花样,一朵朵牡丹开得正旺,平白增添了些贵气。
面无表情道“姑娘,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呀?”
她拍了拍食盒,道“那日见公子甚是喜爱吃竹笋。这不今日我刚采了一些,正新鲜,便给公子好好尝尝。”
他用余光打量了一番那食盒,底层还有炭火烧着,菜香溢出,想着那日吃的竹笋,确实是美味至极,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她将食盒的格子取出,摆到他前面,一格装着竹笋炒肉,一格装着是蔬,一格装着饭,道“趁热吃吧!”
他跟她很熟吗?他有说他要吃吗?这姑娘还真是自作多情呀!
她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伸出了受了伤用纱布缠着的左手,道“为了给公子采摘,这新鲜的竹笋,我今日可是天微亮,便去竹林了,不曾想弄伤了手,看在我一片苦心的份上,你便尝一下吧!”
这个竹笋她肯定是不会去采摘的,手也没有受伤,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博取他同情罢了。
他又没叫她去好吗?这能怪他吗?这人还真是可笑呀!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无功不受禄,在下受之有愧。”
她不辞辛苦给他送饭,他竟然拒绝了。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呀!
她伸手拿出筷子,夹了一块竹笋,递到他嘴边道“我心甘情愿,不求回报赠予你,你何愧之有呀!”
他盯着竹笋看,依旧不为所动。
此时旁边一个老婆婆,站在了杨兮安的身后道“小伙子,媳妇美若天仙,还贤惠,真是好福气呀!”
他嘴角抽了抽,这人胡说八道什么呀!
她扭头对身后的老婆婆道“那是,没看见我家相公天庭饱满吗?这是大富大贵之相。”而后又扭过头,目光炙热的盯着他,莞尔一笑道“相公,张嘴吧!”
不过相识几日而已,这声相公便叫得如此顺口,还真是不要脸呀!对于这来路不明的食物,他怎么可能会吃呀!就不怕毒死他吗?
他眯眼看了她一眼道“娘子,烧菜辛苦了,为夫不饿,你自己吃吧!”
身后的老婆婆,又道“小伙子,面冷心热,还是挺疼惜媳妇的嘛。”
这人一脸探究,这是怕她下毒吗?
她将夹出的那一块竹笋,夹到了自己的嘴里,吃得津津有味道“相公,你真不吃吗?不吃我可吃完了!”
她不是给他送的吗?竟然自己快吃完了,看来诚意还是不足呀!不过转念一想,他本就不想吃,为什么会生气呀!自己疯了吗?
闻着香味,还真有些饿了,她是故意来引诱他的吧!还真是可恶至极!他冷冷道“你自己吃吧!”而后转身去整理他的画册了。
她撑起了一把伞,遮着他的头,一只手还拿着扇子给他扇风,道“公子,辛苦啦!”
这人有病吧!她以为是大热天吗?此时春寒料峭,寒意沁人,她竟然给他扇子。他轻撇了她一眼道“姑娘,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看来做事还是得别出心裁呀!今日这般举动必定能引他注意的吧?
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暗送秋波道“嗯!相思成疾,病入膏肓了,就差公子这味药了,还请公子相救,不然我必定香消玉碎的,你于心何忍呀!”
还真是鬼话连篇呀!他们不过相识几日而已,竟然相思成疾。这个女子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呀!世道变了吗?怎么女子都如此无耻了呀!
就算她真的死了,与他何干呀?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他以为她是谁呀!她死了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连忙收拾画卷道“在下还有要事,得打道回府了,姑娘自便。”
她继续向他暗送秋波,道“公子,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痴心一片吗?”
这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她可是找朝云,练习了一个晚上,得到朝云赞赏的。
他继续手中的活道“我看是贼心一片吧!”
若不是贼心不死,怎会继续纠缠你呀!“公子,还真是对我了解甚深呀!将我的心思一眼望穿,我就是偷窥公子,想将你占为己有。”
这天还真没法聊了,无耻程度还真是登峰造极呀!满口胡言的姑娘,他是不想白费口舌的,继续手中的动作,收拾好东西,离她远远的才是上策。
那人也不气馁,帮他收拾着东西,他拒绝无果只能随着她了,毕竟大街上与一个女子拉拉扯扯,也不妥,他只能忍着了。
在他收拾好摊子,他以为她还会继续纠缠的时候,这人忽然向他告别了道“公子,再会了。”
这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呀!他点点头道“姑娘,慢走。不送。”
一而再再而三的,铩羽而归,杨兮安气急败坏的回到的竹屋,便将食盒丢给了朝云。
朝云一脸嘻笑道“小姐,今日战果如何?”
杨兮安将鞋子一甩,躺在了软塌上,道“别提了,还真是难啃的骨头。软硬不吃。”
小姐,可是朝云心中的神,战无不胜的,如今却再次失败,看来那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呀!
给她锤了锤背道“小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再接再厉定能拿下他的。”
杨兮安想到那个可恶的人,心里便痒痒的,摩拳擦掌道“本小姐,向来喜欢迎难而上。等我使出十八般武艺,我就不信,他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杨兮安走了之后,清风走了过来,帮慕容怀琬,背这背篓道“主子,那女子必是别有用心,要不要除去她。”
慕容怀琬笑着那人狡黠的脸孔,失笑一声道“不过是名弱女子而已,翻不出什么浪,由她去吧!”
不会吧!如若往常遇到缠着爷的女子,爷必会叫他除去她的,没想到今日却破例了。一向杀伐果断的主子,今日是怎么了。看来他得好好提防那名女子呀!不然情况不妙呀!
第四日,那人没来,他不喜不悲。
第五日,那人带着丫鬟,两手空空,来了。
这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呀!今日又是什么把戏?他到有点期待了。
她往摊前一坐,双手托腮,打量着他悬挂的画,这些画还是原封不动在那,这是没卖出?道“公子,我帮你卖画,如何?”
这人又耍什么花招?他不咸不淡道“姑娘意欲何为?”
她只是觉得无聊,找他寻开心,不行吗?
她莞尔一笑,道“本姑娘不图回报给你卖画,你稳赚不亏,有何不好?”
这人有那么好心?他还真不信。
别以为她帮她卖画了,他就会感恩戴德。
若这是你今日的手段,还真是老掉牙,他都想好心奉劝一句“姑娘要与时俱进呀!八百年前的手段,还敢拿出来显摆,把我当傻子吗?”
不过她要玩他便当笑话看便是,半启红唇,冷冷道“随你。”
她带着她的婢女,拿着他的画,到人流多的地方去卖。至于她说了什么,他是听不见的,只见得路人,摇摇头,他的画,依旧无人问津。
那人也不气馁,依旧将他的画,展开给众人看。
一衣着不凡的男子,身后带着几名随从,颇有趣味的走向她,他虽长得仪表堂堂,但一看便知是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那人拿着折扇,抬起了她的下巴,一看便知他是在调戏她,他知这人的武功高强,所以决定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