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甩开头,不理那登徒浪子,可那人像狗皮膏药似的围着她,继续调戏她。
他本想看热闹的,没想到那人走了过来,指着他道“公子,我可是有夫君的人,罗敷亦有夫,你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这人还真是可恶至极,祸水东引呀!竟然你无情在先,便莫怪我无义了。
他面无表情道“能看上在下,沉鱼落雁的娘子。公子,还真是有眼光。你出个价,若能如我所愿,我立马写封和离书,与她一别两宽。你即刻便可将人带回去可好?”
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竟然将问题又抛给她了,好的很呀!
还真是锱铢必较,小肚鸡肠的男子呀!着实可恨呀!
见他谈吐优雅,还觉得此人可以深交,没想到呀!还真是看走眼了呀!
那登徒浪子见他如此说了,心中欢喜不已,道“小娘子,你听听你家相公不要你了。此等薄情寡义,见钱眼开,将你弃之如敝履的无钱无势的穷酸相公,不要也罢。你放心你跟着爷,爷必定让你锦衣玉食,穿金戴银,永享富贵荣华的。”
他不出手相助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当真可恨。竟然他不救她,那她只能自救了。
她横眉竖目道“本姑娘视金钱为粪土,特别讨厌一身铜臭的人。你有多远滚多远,不然莫要怪本姑娘不客气。”
大言不惭呀!他还会怕一个小女子不成。
如此小辣椒还当真是有趣呀!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想征服她。
他难得见到此等绝色的女子,定是希望收入囊中的,抓住了她的手,道“小娘子……”
话没说玩,她便一掌拍到了他的肩膀处,道“拿开你的脏手!”
霎时他的手便脱臼了,他气不打一处来,道“别以为有点三脚猫功夫,就能翻天了。爷要让你看看,忤逆爷的后果。”话落对身侧的仆人道“来呀!这个小娘子伤了爷,给爷送到官府去。”
慕容怀琬以为,那人会自己动手的,没想到她竟然冲到他身前道“相公,救我呀!”
还真是可恶呀!自己惹了祸,竟然要他顶雷。
那人躲到了他身后,那一群仆人便向他扑来,他本想置之不理的,但是无奈还是被逼得动手了,三两下便将那几人打到在地。
那人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旁不停的鼓掌道“相公,威武。”还跟围观的路人炫耀道“我家,相公厉害吧!”
祸是她惹的,可她却袖手旁观,让他一人收拾这烂摊子,还真是可恶呀!
登徒浪子最后识趣的带着众人,走了。
她看了看他的摊子已经被砸的稀巴烂,她此时才不好意思,道“公子,好心办坏事了,还真是罪过呀!不如我赔偿你吧!你开个价便是。”
还真是财大气粗呀!你以为有钱,便能摆平一切了吗?有些东西是无价的,一旦失去便无法弥补,用银两是无法补偿的。
他扶起了凳子道“姑娘,看着办吧!”
她向旁边的婢女要了两百两白银,放到桌子上道“公子,这够了吧!”
至于多少他都无所谓的,只是可惜他的画毁了,浪费了他的心血而已。他看也没看那银两道“够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呀!对于她的银两不屑一顾,他是在乎银子?还是不在乎银子呢?
她见他收拾着那些残画,眉头邹紧,这人是在为他的画,惋惜吧!
今日的祸也是她招来的,此时她觉得有些愧疚,想弥补他,但是她的画工不如他呀!必是不能将画还原的。拿银两给他吧!他又不在乎?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帮她收拾着残画道“公子,今日真是对不住呀!”
“嗯!在下接受了,姑娘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这人要不要如此冷血呀!她都知道错了,想弥补他还不行吗?
她继续道“公子……”
这人还有玩没玩?他正烦着呢?能不能不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呀!
话没说完,他猛地抬头看她道“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明显下逐客令了。她弯腰鞠躬,道“公子,对不住。”而后转身离去。
翌日
他见她与她丫鬟抱着一叠画卷,笑盈盈走了过来。他邹眉心想这人当真是厚颜无耻呀!屡战屡败,勇气可嘉呀!
他低下头,作画,假装看不见她。
她坐在了他的桌前,轻声细语道“公子,昨日毁掉了你的画作,心生愧疚,为此昨夜我彻夜未眠,想着如何赔偿你,最后终于想到了解决之策,你看能否接受?”话落,从她丫鬟手中,接过画卷展开,道“这画作注入了你的心血,定是无价的,用银子赔偿于你那是侮辱你的画作,因此我觉得以‘心血’赔偿‘心血’,最为恰当。”
这人还算明事理,他抬头看了看她的画作,这枝叶不成枝叶,花也未成型,墨汁连成一片,当真是四不像,惨不忍睹,他看了之后,哭笑不得。道“姑娘,‘心血’也是有贵贱之分的。你这乱涂乱画的画作一看就是不用心,一文不值。”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画作与他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呀!
嘴角抽得厉害,眨了眨眼,掩饰自己的尴尬,装腔作势,道“这可是我最拿的出手的画作了,凝聚了我近十五年的心血,那是无价之宝。”
还真是睁眼说瞎话!他忍俊不禁,道“只怕三岁小儿,画得都比你好吧!”
这人要不要如此诋毁她呀!她哈哈大笑,指着他,道“能让不苟言笑的公子,展颜一笑,当真是不容易呀!这画也算是物超所值了。往后你便将这画,当作‘开心果’吧!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看一下,烦恼便全无了。‘笑一笑十年少’呀!这样说来我这画还有返老还童之功效,当真是无价之宝呀!比你那画,可是过之而不及呀!”
这人还真是会胡扯呀!满口荒唐言。
而后十天,杨兮安皆会到瓜州街头旁敲侧击,但是她选择了曲线救国的方式,日日围着他转,日日给他送饭,为他磨墨,为他招揽可客人……细致入微的照顾他。
为不耽误她,看穿一切的慕容怀琬还是无情的拒绝她了。
第十一天,杨兮安又来了。慕容怀琬,见到她也是颇为头疼道“姑娘,‘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他以为此时杨兮安,还会如往日一样,鞍前马后围着他转,可是他错了!
她往摊前的椅子上一坐道“还真是铁石心肠呀!”
他依旧摆弄着他的画作,头也不抬道“嗯!明白就好,回头是岸。”
还回头是岸呢?他以为非他不可吗?多他一人不过锦上添花而已,他也太自以为是了,杨兮安,道“本姑娘并非,不见黄河,不死心之人,我懂得知难而退,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他摆弄着画作的手一顿,她不死缠烂打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呢?
杨兮安,见他失神了,揶揄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本姑娘呀?”
继续手中的动作,他道“你别自作多情了,你走了耳根子清净,多好!”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杨兮安暗想看来她,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呀!低低道“看来,本姑娘确实给你造成困扰了。往后便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咱们相识一场,虽萍水相逢,但我觉得理应向你辞行。”
这是她的计谋?还是真的?他捏紧了手中的画,依旧不转身道“嗯!”
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转念一想,对无关紧要的人,匆匆过客,何必费心思呢?拱了拱手道“祝你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呀!告辞了。”话落,决然转身离去。
须臾片刻,他听不见她的声音了,猛地转身,见她已经融入人群,他踮起脚尖,却寻不到她的身影,大喊一声“清风!”
言罢,清风跪在了他的身前,他道“她往何处去了?”清风指了指左手边。
他掰开人群,喊道“姑娘,你等等。”他还未向她道别呢?他未问她姓甚名谁呢?他还未问她家在何处?
原来自己对她真的是一无所知呀!他一路追寻,并未发现她的踪迹,最后匆匆赶到竹屋时大门紧闭,人去楼空了。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黯然失落坐在了桃花树下。
连着七日他都到竹屋寻她,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归。
清风想着他们几日前,便该离开瓜州的,可是却被耽误了,秉着为主考虑的原则,道“主子,瓜州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了,是否要前往下一站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怀琬想着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过客,他又何必如此呢?
他肩家国之重任,不能将心思花在儿女情长处的。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又何必强求,点点头道“明日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