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有眉目了?琛儿你来说。”
“定是刘咏。他想制衡父亲那么多年,这次刺杀一定是他的意思。”白父看着一旁静静喝茶的白落衡,又问道:“衡儿,你觉得这次事件,是谁主谋?”
“父亲这可就问错人了。我怎么会清楚,朝堂之事我可是一概不知的。”白落衡看了父亲与兄长几眼,又站起来道:“这些事情,您与兄长自有定夺,我就不打扰了。父亲,我得赶紧回去练行卷,年下的应试我定争取高中。”
“回来,坐下。”被父亲叫住,白落衡不得不重新坐下来。
“琛儿,你说是刘咏,证据呢?”
“父亲,那伙人来势汹汹,且目的极为精确,肯定不是一般的刺客,定然是有组织的,且极有可能是护城卫军总督刘咏的暗部。他们个个都身手不凡,如果不是我去替落衡接亲,新人肯定会死于那帮人刀下。”
“你还是没有说到确切的证据。你打算就以这样的理由,去调查刘咏?”白父不解道。
“可此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大家清楚,你指的是谁?此事只有自己清楚。如果你没有一个确切的证据,如何不落话柄扼住敌方咽喉?”
“此事就此做罢,谁都不许再去查了。”白父下了令,自然无人敢抗。
父亲走后,白落衡看着对面隐忍不发的兄长:‘真是能憋啊’心中不由得默默感叹。
“兄长,这茶甚好,喝口下下火吧?”
白落琛看着被弟弟推过来的茶盏,越看越气。“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父亲怎么如此软弱可欺。若是我……”
“若是您,也不能怎样。”白落衡堵住兄长话头。
闻言白落琛倒是重新审视了他一番,悠悠道:“我才想起我可是帮你去迎亲的,却还未听见你一声感谢的话。”
“兄长莫怪。如此便请喝了我这杯敬茶吧。”
也许是心理作用,白落琛竟然真的觉得火气小了不少。“你方才为何说是我也不能怎样?”
“若是有证据,当然随便怎样都可以。只是兄长在事情发生时,并没有抓住机会,但凡留住一位活口,也不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白落琛盯着眼前的弟弟,莫名感受到他肯定藏着些什么。他故意道:“书上也教这些?”
这下白落衡像是恍然一般,连忙起身道:“对了,书。我得回去念书行卷了,多谢兄长提醒。”
白落衡回到书房,看见苏离正收拾着地上的乱卷,空间竟然宽敞了许多。
“你怎么来这了。”白落衡在外头叫住她。
“夫人叫我来与你商议几日后回门的事。问问你的意见。”苏离头也没抬地回道。
“我没什么意见,你安排就好。还有,以后不要来我书房收拾了,你这样一收拾,我反而不好找东西了。”
“行。”
看着快速走出去的苏离,白落衡有些惊讶她怎么没问问题。毕竟他都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她了。
回门所需要的一应物品已经全部备齐,苏离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只是看见满满几车时,有些被吓住。
“白落衡?”不应。
“二公子?”还是不应。
苏离把他手中的书一把夺过来,这下总算让他转移了目光。
“您能不能别看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到时候让别人以为你是个书呆子。”
白落衡又把书夺回来道:“我自有分寸。”
苏离看着眼前这人,总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着实令人不快。“若你不高中,我定会觉得天理不容。”
白落衡听出苏离这话足足的溜须拍马的气氛。也顺便回应道:“那便也让你一齐沾光了。”
“多谢二公子。不如好事成双,再帮我一个忙?”苏离见他没有拒绝,就直接提出了要求:“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等回到苏府,你也不要表现得对我特别不满。”
等了一会,他又抬起头道:“没了?就这么简单?”
苏离迅速点了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我勉强答应吧。”说罢又看起书来。
车停住,白落衡果然合上了书,理了理衣服率先下了马车。
“夫人,当心脚下。”白落衡朝她伸出手,苏离也完全配合。
苏府的随侍早在门外等候,或许有人在等着看回门礼有多丰厚,或许也有人在等着看看将军府这位有疾的公子,是什么样子。
苏离肯定的是,没有人是在等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