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地下溶洞群系的时候,独行者发现自己挖开的那个入口并不是只连接着一处洞窟,除了那个非常窄小,只能允许沙螈通过的缝隙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庞大而宽敞洞窟,足以让他将自己的整个身躯都放进去。
洞窟的前一段非常的正常,潮湿阴冷的气息裹挟着植物纤维的味道,光滑的洞壁上偶尔会出现一两根柔韧的植物纤维,似乎是某种生物的根部。
唔……
似乎不能吃,这纤维还不如树皮疏松呢。
似乎后面还有一点路,但我感觉很危险,那条路后面的地方实在是太光滑了,还有隐约地水声,估计下面有很多的水,贸然下去可能会爬不上来。
这里可以当做我的一处营地了,看起来还算安全。
没有太急于探索地下世界的独行者准备先用自己的树皮再诱捕一些沙螈出来,储备一点食物之后再去探索前面的裂谷。
似乎这种小东西并不会去吞吃自己同伴的尸体,它们应该只是对干巴巴的纤维有兴趣。
之前我在洞穴里面看到的粗纤维应该就是它们的主要食物了。
唔,对于它们来说,树皮可能是一种美味吧。
经过了半天时间的狩猎,独行者捕杀了十三只沙螈,直到逃跑的沙螈再也不愿意为了食物从溶洞中探头为止。
在红色日光再次出现的时候,独行者用自己的树皮包裹起来那些捕获来的沙螈,继续向着裂谷深处走去。
不过这次前进的方式还有些不同,每到一处新的岩石凸起,独行者都会用沙螈敲一敲岩石外壳,然后将有溶洞声音的地方标记出来。
走路是一件非常漫长而枯燥的事情,特别是在每天几乎完全重复的景色之中行进,疲惫的疤痕逐渐浸透了独行者身躯的每一寸。
在他于裂谷中度过的第十三天时,炽烈的阳光正式消散,夜晚和月光再次回归这片世界。
今天还有三只猎物可以吃,明天下午再进行一次捕猎吧。
看起来神明似乎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和我们一样间歇着休息了。
看着那轮已然阔别了两周的月亮,以及其他两个并不圆满的星体,独行者静静地躺下了。
他用一只钳爪在有些沙砾的地面上轻轻勾画着,努力回想起来自己族群的样子,以及族群中每一个他熟识的个体。
第一个圆墩墩的个体,带着两根短粗的触角,每次探险都会有他的身影。
我记得这家伙很喜欢冲在前面,无论是探险还是吃东西。
第二个画出来的个体有些瘦小,长了些许凸起的外壳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这是原来归属于崇拜者的家伙,最后发现在外面探险的感觉比每天的祭祀仪式要更好玩,然后每天沉迷于捕猎。
第三个……
我画一下他吧。
让我想想,他的甲壳很……很普通,没有凸起也没有皱缩,也不是很圆……
在勾画了几笔之后,独行者并没有看出来这是自己的伙伴。
啊,画的不像,重来。
独行者将那处白色的刻痕用钳爪抹掉了,准备再画一幅自己朋友的样子,但似乎月光并不想等他,缓缓地偏折到了墙壁之上,昏黑的夜晚正式将他裹挟到了其中,一点思念都不给他留下。
可惜。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等我走到了裂谷的尽头,找到回去的路之后,我一定要把他们画在那里,然后下一次再来的时候,给他们讲讲这个或许会很漫长的故事。
伴随着风在裂谷中吹过的声音,独行者在一片呜咽的应和中沉眠了。
第十四天的早晨有云,黄色的天穹上满是沙尘和扬土,在积雨云之上涂抹了一层沙砾。
在这种光照环境极其恶劣的情况下,独行者醒来的很晚。
今天……要下雨么?
我还没见过这种颜色的天气,感觉很恶心。
虽然在裂谷之中并不会有太多的沙尘侵袭,但是强烈的紊乱风流依旧带着很大的杀伤力。
唔,刚才差点连树皮都被吹跑了,不行,得找个洞窟躲一会,起码将今天熬过去。
忍着时不时带着碎石和沙砾击打而来的穿堂风,独行者敲开了一处溶洞的入口,勉强将自己塞了进去。
我感觉,是不是那只怪物又要来了……
这种味道和那天一模一样,充满了危险和不幸。无忧51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