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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

就在沈若雪焦急询问之后,玄道子回道:“你们再晚来五日,神仙也难救!还好是赶来了。不过,既然已来,就别忧心,其他的看老道了。看来老道注定只能半仙,不能成仙啦!哈哈……”    沈若雪疑惑道:“老前辈此话怎讲?”  玄道子笑道:“来了你们两个顽皮的,老道如何再清修仙道,天意啊!”    沈若雪更为不解,深究问道:“老前辈治愈了天皓,我们便不再打扰,如何影响前辈清修,我这却不懂了。”    玄道子回道:“数月之前刚受伤时,我只需一日便能治好他;如今脉象已沉,要治好这孩子,恐非一时半刻了。”  沈若雪问道:“如此说来,前辈何时能治愈天皓?”    玄道子沉思半晌,回道:“最快十年!”    “十年!”    沈若雪及杨天皓一听此言,当下同声惊喊。    随后玄道子又缓缓说道:“慢则三十载!”    “三十!”    两人一听,更为诧异惊恐。    玄道子点头微笑,说道:“所以老道子我,这辈子只能是半仙了。”    杨天皓自上高峰来时,已因稀薄低压的气流早成脉象不稳,屡有筋脉之痛,体虚气空之感,但一听需耗时十余年治愈此症,天真的他此时竟不担忧自己伤势,反倒红了眼眶忧心啼哭了起来。  一旁沈若雪不知何故,连忙问道:“天皓,你怎么了?”    杨天皓泣道:“十年、三十年,那王总管可永远找我不着了,他会担心啊!”    沈若雪也不知治愈此症竟要耗时十余年,甚至三十年,但总不能置杨天皓生死不顾,便安慰说道:“天皓乖,别担心了,你好了才能回去探看王总管,如果死了,王总管不更担心。”  杨天皓一听此言有理,便不再啼哭,但仍因思念王总管而哽咽啜泣。    沈若雪则又对玄道子问道:“老前辈,真若十余年打扰你清修,这……这该怎么办?”    玄道子回道:“老道子我也只好当半仙了,修仙得随机缘,谁叫这是天意,注定我与你们有缘啰!哈哈……不过,此刻天皓这孩子我已无法治愈他。”    此言一出,沈若雪及杨天皓更为狐疑地望着玄道子未语,一脸茫然,心想方才玄道子既然说需时十余年治愈,如今却怎又无法治愈。  两人实在不解,不知如何再言。    玄道子见两人痴疑模样实在可爱,不禁笑得开怀,并解释说道:“别担心,我确实无法治愈他,只能天皓自己治愈自己。”    沈若雪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天皓又该如何治愈自己?”  玄道子回道:“只能老道子我传授他逆脉神功一途,别无他法。只是……”    沈若雪追问道:“只是什么?”  玄道子回道:“这逆脉神功,乃西汉留侯张良辅佐汉高祖刘邦功成退隐而去后,钻研仙道,集古今道法仙学所撰写而成之内功心法,为我道中人修炼成仙所必学之神功。只是……此神功只嫡传弟子,不传外人。”    沈若雪闻言笑道:“嫡传弟子,这简单……”  随后对杨天皓说道:“天皓,还不赶紧拜见师父。”    天真的杨天皓哪知这许多礼俗,既听沈若雪要他拜师,便率真说道:    “拜见师父。”    沈若雪见他未下跪便轻率称呼,忙说道:“天皓,要正经点,跪下叩头拜老前辈为师,他才能教你神功呀!不然你怎么回去寻王总管。”    杨天皓一听此言,因思念王总管,诚心叩头跪拜道:“老前辈师父,请教天皓治病,好让天皓回去向王总管报平安。”    玄道子见两个孩子不懂世俗礼节,看得莞尔一笑,呵呵说道:“好了,天皓吾徒,你能得果老庇护,必是慈悯之人,为师毕生未收弟子,今日便破例收你为徒。”    随后玄道子又对沈若雪说道:“不过丫头,老道子也不能教妳什么,也不好收妳为徒,而妳既无亲人,不妨住下陪天皓练功,不然练功是挺无聊的。待天皓功成之后,你俩再一同下山而去,老道子也好有两个顽皮伴,妳看如何?”    沈若雪自祖父逝后,早已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反倒是眼前这数月来相识的小童杨天皓,倘若自己独自下山,今后也是伶仃一人,一想及此,便心生恐慌。  于是便对玄道子说道:“好吧!我便留下来陪天皓,也陪老前辈您清修好了。”    玄道子闻言哈哈而笑,没想到自己独自一人远离尘世深山仙修数十年,如今却不知是否天意使然,来了两个孩子伴他清修,而他那天性悲天悯人的修道之心,不图自我的独修,也就欣然担起这天意的机缘,便此开始了一老两少之间,一段仿如天伦欢乐,无忧无虑的仙居岁月。    这段时日,玄道子每日以自身神功,顺通杨天皓体内断脉,以延续其命,再逐步传授神功。  然这逆脉神功一般深悟道法之人修炼,尚需五年可成,而杨天皓仅是一个八岁小童,毫无内功基础,更不懂道法,自然习练甚难。    因此,玄道子只能由人体经络之构成详说,历时半年光景,才让原本一无所知的杨天皓明了体内正经脉、奇经脉等经络穴位之分布。  当杨天皓确已明了体内经络运行后,玄道子才将逆脉神功传授杨天皓。    那逆脉神功共有七层功,杨天皓因年纪尚小,对神功修炼之体悟甚慢,因此自第一层的丹气功、第二层养心功、第三层顺脉功、第四层的正经功、直到第五层的定脉功,足足花了七年时间才修炼完成。    在此昆仑山玉虚峰的七年中,杨天皓除勤修神功外,空闲便与沈若雪前往瑶池畔戏水采果,嬉游追逐,情同姐弟的两人如此相伴成长,终于冲淡对糊涂仙及王总管的思念。    随那似水潺潺的岁月不断流逝,此时的杨天皓已经长成翩翩风采的十五岁少年。  而终年沐浴在这玉虚灵气及瑶池仙气中的沈若雪,不知不觉也蜕变为宛若出水芙蓉的妙龄少女,虽是柳眉杏眼的容颜,却无黄花闺女的娇羞,反而浑身散发一股柔中藏刚的英气。    这一日,玄道子将两人唤来膝前,说道:“徒儿啊!你已练成了逆脉神功第五层,如今已无性命之忧了。”    杨天皓闻言大喜,乐道:“真的吗?谢谢师父,徒儿真是太高兴了。”    沈若雪更是欣喜万分,说道:“老爷子,真是太好了,您还说要十年呢?天皓可是七年就学成了。”    这老爷子的称呼,乃自居于玉虚峰后,沈若雪因非玄道子之徒,因此便唤玄道子为老爷子,也将她对糊涂仙的祖孙情,渐移情于玄道子身上,玄道子也视她为孙一般喜爱。    玄道子一听沈若雪之语,哈哈笑道:“学成?还早呢!他只习至第五层的定脉功,前五层属养脉之功,后两层才是易脉之功,习成后才能治愈他全身断损的筋脉。”    沈若雪疑惑道:“既然如此,老爷子又怎说天皓无性命之忧了。”    玄道子回道:“此刻他体内筋脉已稳,如不与人打斗动用真气,则自然永远无性命之忧。然毕竟体有断脉,一旦真气流动,再用劲使力与人交锋,断处再裂,则回天乏术。因此,只能习成后两层易脉之功,才能控驭体内筋脉,倒转任、督、冲三脉之运行,天皓才能自行治愈。”    杨天皓点头终于意会,并说道:“原来如此,徒儿总算完全明白了。”    这时,玄道子又对两人正色说道:“徒儿,为师观你骨格不凡,如能习成全部七层逆脉神功,则内力浑厚,功体大进。又见你渐长后心智日趋成熟,近月以来对练功的体悟与意会更为精进与透彻,为师便想起这灵道符一事。”    杨天皓疑惑问道:“灵道符,徒儿不明白?请师父开解。”    玄道子说道:“为师虽精修仙术,但毕竟也只是半仙,然那张果老乃修炼成仙之人,眼界与天机之解读已超凡人,当年赐你灵道符应有其意。  你未经尘世历练,难解因缘果报,便难在此修道成仙,当下山而去体悟苍生之劫,将果老赐你灵符之缘渡救黎民苍生。  然为师年少虽曾习武,但算不得什么高手,羞于传授自身武功给你防身。不过,十多年前为师四处云游时,为寻访传说的东海蓬莱山,曾登游仙岛,便是人称的流求国,竟偶得一部不世神功。”    说到此处,玄道子便缓缓由袖中取出一本秘籍。  这时,那满心好奇的沈若雪早已抢问道:“老爷子,是什么不世神功,你快讲啦!”    玄道子回道:“此部神功乃《玄真武经》内的一套武功,名曰一指如来。”    沈若雪一听一指如来,口里喃喃复诵半晌,似曾听闻却又模糊,因时过数年早已淡忘,仔细回想后终于忆起,惊讶说道:“一指如来……,老爷子,您说是一指如来,我记得了。这……当年爷曾说过什么天山论武时,有武林五绝功,排名第一的,就是一指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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