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刀下去,咱们地方财政是高兴了,可你这不是在逼着安城大半个工商业砸锅卖铁,不怕乱套吗?”
“我冒着让夙氏破产的风险陪他们玩儿了一场,他们不得付出点儿代价?至于乱不乱套,查账的人比我们更懂分寸。”
“你果然是个疯子!”
“承蒙夸奖!”
“……这里面秦城夙家本家旗下产业牵扯太深,一旦账本交出去,它们可真就完了。”陆一白坐在办公桌对面,侧低头看着夙千凡表情,觉得她应该没弄清其中利害,需要他解释清楚。
“唉!你我要是有容熙杀伐果断的一半儿就好了。”夙千凡从账册中抬起头,深深望着陆一白,“你看人家六年没回来,就凭一个虚虚实实的凶名镇住了多少人。哪像咱们,肉放在盘子里,盘子送到面前,还在犹豫该不该伸手!”
陆一白算是看明白了,夙千凡口中说的是“咱们”,可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失望分明指的是他。
“我是保守,是明哲保身,怎么,看不上了?”
夙千凡一个恍惚,以前容熙在的时候,要是把陆一白嫌弃的狠了,陆一白便会像现下这样:挺直身板,眼神平静,满面写着“我就这样,怎么着!”
“你家那位看得上就行!”夙千凡低头看起了账册,她一直怕见萧靖宸,可方才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脸。
“……如果用这些账册起诉夙涛,他后半辈子只能蹲监狱。”
“他的秘书倒是妥帖,这一笔笔出入清晰明了,回头我让思诺学着点。”她淡淡绕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