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以后,夙涛开始向自己的亲生父亲及哥哥两面三刀、下狠手,短短六年,父亲、大哥、大伯、大堂哥、千凡、千琪,死的死,伤的伤……
在生命的长河里,人心的温度是越走越凉,那些所谓过往最是经不住念想,越是美好反而惯会给心口插刀,搅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回忆终成伤。
“他身后有人,三叔和小凡现在怕是没有能力动。”夙泷伸手抚了抚夙千凡发顶,眼里的慈爱覆了层浓浓的担忧。
六年了,夙千凡已经有六年没有感受过来自亲人的慈爱,她怔愣一瞬,微微错开夙泷的手,侧头望向他:“就算三叔不用话激我,二叔此人我也定不会让他好过。只是,借刀杀人我虽会如了三叔的意,但坐享其成三叔就不必想了。”
夙泷收回手,望着夙千凡半响,轻叹:“小凡身边还有值得相信的人吗?”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小凡不信三叔,是因十四年前那晚的事,还是因为这六年我没照顾好大伯与小琪?”夙泷话毕,突然咳的剧烈,他半握拳掩唇压抑的辛苦,苍白的面颊上憋出片片红晕。
夙千凡见状神色微动,然在触及夙泷那双桃花眼时,眉心不自觉轻蹙,眸中黯然。
小琪也有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已经很久没有睁开看她了。
说实话,于秦城本家,夙千凡唯一抱了期待的人便是夙泷,可惜两次生死关头,夙泷没有一次对她的期待予以回应。
擅自期待是自己的事,别人又为什么非得回应呢。
夙千凡自嘲一笑。
“小凡,我……”
“三叔不必再说,安城夙家早已脱离秦城夙家,无论十四年前我爸爸的死,还是这六年我爷爷与小琪的伤,你都没有义务去管,还是顾及好自己要紧。”
夙千凡的话不可谓不重,随她的话音落下,夙泷的面色变的惨白,悲痛与愧色溢的满目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