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面的序昭面不改色,心中甚是担心。顾府平日里没少行善积德,这样就能被端了,那也太不值当了。
再瞅瞅序淳的脸色,依旧是平静无奇,可眉眼间那种得意是无法掩藏的。
“且苏将军昨日刚去校场,就处死了一名跟随覃谭先从西北回来的老兵,焉知苏将军不是沾染了顾府的邪气,前来涂克生灵的!若把这样的人放在军中,那我原中的精锐岂不是随时都会被杀尽!”说着,老头子又跪下叩头,态度诚恳,老臣拳拳之心,众人点头称赞。
苏亓无奈地笑了,不用红裘提醒,她也知道被文官们说是迟早的,文官开口了,武将自然也忍不住了。
军督袁无痕走上前来,跪下行礼道:“皇上,仇大人说得有礼,不论苏将军有多大的能耐,她身为一介女子,就应当遵循女德,况且是沾染了什么邪气。依臣之见,仇大人的话不得不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上圣德,请以天下苍生考虑!”
军督袁无痕早年间就是当今圣上的手下,出征在外,军功赫赫,圣上登基,他便回了京城,威望甚是高,他一说话,所有的武官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苏亓身旁那个男人踌躇了一会儿,也跪下请命了。
武官都跪了,只剩苏亓一个人站着,文官们大多数也跪了,站着的也是摇摆不定。
苏亓叹息,行啊,这官儿不做也罢,但是她必须给自己证明,她并非沾染了什么邪气!这群老头子,就是封建迷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亓不畏众人的目光走上前来,鞠了一躬,便道:“皇上明查!微臣不过是斩了一个扰乱军心的人,安定了军心,并非什么涂克生灵。”
“那人说微臣不如覃谭,可我已然胜了覃谭,我有何不如他!他说他不服我,还对我恶语相加,此例一出,谁人还会听我的,打仗就是气势和智慧,加上武力,现在自乱阵脚,不勤加训练,呆头呆脑的,还怎么打仗?”
“仇大人是吧?你来说说,这样的人,我是斩还是不斩!”她嗓门可大了,整个殿里都是她的回声。
仇如洺抬头看她,狡辩道:“你沾染顾府邪气,别在大殿上撒泼!”
“说不过就说我撒泼?”她拱手对着皇帝老儿,“皇上,微臣在校场做过什么,全部的战士都看见了,若不是因为那人先有过错,先出言不逊,我又怎么会杀他!又怎么会无人开口,要他一个文官来说!可不知仇大人是受到了谁人的指使,大人身为一文官,且职务又不与军队相关联,不知大人,为何知道得这么仔细!”
“你心狠手辣,人尽皆知!覃将军重伤就是案例!”
苏亓冷笑,“那么,好!我心狠手辣,覃谭就是例子,知道了吧?我杀了一个扰乱军心的士兵,也就算是我心狠手辣,那跟我沾染邪气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在狡辩!”
“狡辩的是你,我们武官都还没有先开口,都没有先觉得我做错了,大人却先说了,难不成你还比我们更懂军中之事?安南将军,你说是吗?”
袁无痕想着,他这是给下套了,她把全体武官的颜面都扔到他手上了,看他要还是不要呢!
袁无痕:“苏将军这是护着顾府,而不顾及我们武官的颜面吗?要对着本将军如此咄咄逼人?”
“哼,这位大人不要转移话题。”苏亓微笑以对,转而对皇帝老儿说:“圣上,你若觉得我有道理,就不能够危言耸听,战士们才是最好的证明,你去校场问,也可以问红裘,到底是如何!”
红裘可是在场,她可是你的人,看你这皇帝认不认。